受罚的原因。说来也挺悲惨的,双手举着枪,在有足球场般大小的营地外圈跑十圈,少说也有四五公里路。地上泥泞不堪,而里面的俘虏当然不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嘲笑一番,反正他们快走了,走不了的随时都有可能死,只要还有力气说话的,哪怕躺着都要笑着喊:“跑呀,快跑呀,别象个娘们。”
等跑完,累死半死不说,浑身的泥水看来需要洗上半天才能洗干净了。
又到了晚餐时间,一天即将结束。
程千寻还是能和军官们一起吃,当然此时应该没人有异议了。
那些军官吃完了后,不急着走,坐在那里喝着酒或者咖啡聊天,有些人还抽着烟。聊得自然还是战况,每个人都信心满满的等着去红场看阅兵仪式。
而她吃完后,就上去做棉衣,如果德军冬天的补给足够的,也不至于失败得那么惨,到时一定需要。到了明天,可能会有新的一批俘虏到,希望能找到鲁道夫。
而手上的衣服也缝补得差不多了,哪怕她缝制得再细、速度放慢,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在拖时间,所以衣服早晚还是会补完的。
猛地发出一阵大笑过后,有一个党卫军军官喊了她的名字:“程。”
她放下了刀叉,赶紧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应了一声:“是,长官。”
这个军官用调侃的语气,轻松地问:“你是怎么看的?”不大喜欢他们,笑起来总想是皮笑肉不笑。
不能被和善的假象蒙蔽,这些家伙说翻脸就翻脸,哪怕自己人也会毙了。这问题的目地,就是要看看她站在哪一方,如果透露出半点对苏联的同情,那么会被当做亲俄份子。小镇上挂着被勒死的人,就是最好的榜样。
程千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打仗就会死人,会死好多人。”
“那是当然。”雷格尔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睛一直盯着她,应该也紧张。
“接下去说呀。”这个军官显然继续套话,等着听听她到底说什么。笑容显得有点阴险了:“是不是觉得苏军死了那么多人,很可惜?”
不能说得那么简单了,需要有一点内容才行。不涉及政治,那么也只有走歪门邪道。程千寻于是厚着脸皮道:“是很可惜,不光是苏军,德军也有很多男人死了。大多都是青壮年,其中有好多都是高大威猛的男人,那么多帅哥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一本三正经地说着,那些军官都很认真地听着,可原本想套出什么来,没想到说的是这个。一时间所有军官一愣,随后爆发出哄堂的笑声。
显然是为了个女人满脑子想的不是战争、而是男人而大笑不止。
不管怎么说,糊弄过去了,程千寻跟着挤出干巴巴的笑容、陪笑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洗完澡,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缝衣服。虽然有缝纫机,可她不会用这种需要脚不停踩踏的机器,只能靠最原始的办法,手工缝制。
反正也不需要好看不好看,不讲究什么款式,只要够大够厚实、能抵御极寒就可以。她往衣服夹层里塞棉花,要塞足了,她经历过最冷的也就是上一层雪地里走。但这次有可能比上一层更加冷,零下几十度,能把整条河全部冻住,大约河底的鱼都能冻成冰块。必须做好准备,就怕到时没饿死,先冻死。
此时楼下传来了汽车轮胎碾压过潮湿地面的声音,每一次汽车来,就代表着有了来。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下看去。
从车上下来四个党卫军,随后从车里揪出一个被反手铐着的男人。这男人身材高大,而且嗓门也挺响亮的:“我是美国记者,你们无权把我扣押!”
此时探照灯正好照过来,也帮着照明。看请这个男人的脸后,程千寻愣住了,是戈登!
戈登大声抗议着:“听到没有,我是美国记者,你们不能干涉我正常的采访。”
其中一个士兵吼道:“老实点,进去!”
程千寻还没回过神,直到戈登被硬是押了进去,身影和士兵消失在楼下。
怎么会是戈登?没想到是这样见面的,很显然的是,戈登惹上了麻烦。希望他真有美国护照和记者采访证明,因为到目前为止,德美还未相互宣战,虽然以后美自助了苏军,但也是以后的事情。
程千寻轻轻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就听到楼下的呵斥声一直到地下室消失:“进去,再不老实点,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