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足够幸运活下去的话,那你要记得,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会押你活着,而到了最后一天,我会押你死。”
他的双眼极富魅力,说完朝着奥布斯沃德眨了一下眼睛。桑德·希尔就这么返身迈步离开了这里,路过那些护卫的时候,他手中的幽火一下子蹿了出去粘在了一开始说话的那个护卫身上。
众人看到这灰白色的幽火分解成了一条又一条无形的蛆虫,它们钻入护卫的皮肤,又从所有有洞的地方钻出,一进一出间,它们像是繁衍了无数次的样子,将整个人的血肉都啃噬殆尽了。几声凄厉的嘶吼后,便只有一具白骨提醒众人这里曾经还多着一个人。
“晚上好,小姐。请便。”桑德·希尔路过艾伊娜身边的时候,绅士的致意了一番,便笑着离开了。
艾伊娜有些惧怕地往后躲了两步,真的看见他离开后,便让护卫把尸骨收拾出去,自己则快步地跑到了那道铁栅栏边,激动地问候道:“小奥!小奥!我……我……小奥,蓝色鸢尾花都开了,它长得很好,很好看。”她的目光如柔水,看着奥布斯沃德的身影,像是要把后者融化进眼眸似的。
奥布斯沃德看见艾伊娜冲过来,感觉比面对桑德·希尔还紧张,他低着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挣扎着什么,最终,他好像做出了决定,抬起头来,露出了笑容。
“艾伊娜。”他呼唤着她的名字,一步步走过去,把脸凑近了铁栅栏,双手抚在上面,柔声道,“艾伊娜,我想你。”
这话如一头小鹿窜进艾伊娜的心房,她的脸瞬间红透了,又有泪珠从她眼眸中流出:“小奥,我真的恨透父亲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你救了我,你救了哈维,但为什么他要这样对你?”
但还等奥布斯沃德接话,艾伊娜就有点情绪崩溃地说着:“都怪我,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没有让父亲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的话,他就不会这样对你了,都怪我。”
她哭了起来,哭得让在场的任何人都觉得是自己有罪。
“艾伊娜,艾伊娜,听我说。”奥布斯沃德想去触碰她的脸,最终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缩了回来,他轻声安抚着,“这是我的错,艾伊娜,不怪你。你父亲有理由不喜欢我——我只是个仆人,但是你,你可是千金。”
“别这么说,小奥,不要这样说。”艾伊娜拂去自己的泪痕,她着急地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木筒子,将它递给奥布斯沃德,“我问了哈维,你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他给我了这个,叫睡眠烟筒是吗?你快拿去。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快告诉我。”
奥布斯沃德有些惊喜的接过了睡眠烟筒,看向艾伊娜的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纯真,但是他很快又有意识的压制自己这个想法,哽咽道:“这就够了。但是,艾伊娜,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出去吗?”
艾伊娜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些收拾尸骨的护卫还没回来,便凑近栏杆小声地答道:“我会弄到你这个密室的钥匙,但是你要等我,好吗?小奥,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吗?”
“我会的,艾伊娜,我可是被刀刺中胸膛都没死掉的人,怎么会死在这呢?”奥布斯沃德露出笑容,看上去笑得好像很勉强。
门外护卫的脚步声已经响起来,他们踏得很大声,好像在刻意提醒里面的人要注意谈话了。艾伊娜拿出手帕将泪痕抹干,恢复了端庄的姿态,她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等我。”便在护卫们进来后,离开了这里。
奥布斯沃德把睡眠烟筒收了起来,躺回了床上,他脑海中构思着未来几天要做的一些事,却被昙花猎团的那个独眼女人给打断了。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
奥布斯沃德没有回应她。刀花便走了过去,拉了张椅子坐下去后说道:“你在演戏对吗?也许你对她真的有感觉,但是,你演得太假了。”
奥布斯沃德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听着。
只听刀花继续说道:“呵,那个小姐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当然看不出来。但是我,我可是个老女人了,我听得出来,你这种男人说话的语气,就是在哄小女孩,把她们耍得团团转,图她们的身体与钱财。啧啧啧,真是个混蛋。”
奥布斯沃德转过脸来,他的嘴角轻轻勾起,眼神玩味:“我本来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