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微笑不语,瞧见馨儿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这一路上不管众人说什么话,她都充耳不闻,只盯着他看,仿佛他脸上有什么好玩的物事一般。
此时天已将亮,身后的血鬼幽灵军好象也并不敢追将上来,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牧战野道:“拜月阁要调兵追来,没有那么快。咱们先就地休息,养精蓄锐。等到明日再带他们捉迷藏。”
众人轰声叫好,纷纷下马,在树林里休息。
南宫易倚着树干盘腿休息。众人喝了许多酒,走了很长的路,又激斗良久,都已颇为疲惫,此刻又有牧战野相伴,心中大定,不一会儿便沈沈睡去。
南宫易想起这几日的奇遇,想起天仙灵女姊姊,想起寰姬芙,心中波澜起伏,丝毫没有困意。低头瞧着胸前的心形血晶珠,手指把玩,想到寰姬芙的音容笑貌、体态浓香,不由痴了。
忽听旁边一人笑道:“瞧你这么宝贝,干吗不放在嘴里含着,怕化了吗?”
南宫易回头一看,只见馨儿双眼明亮,脸上依旧是那狡黠的微笑。
南宫易笑道:“小姑娘知道什么。快睡觉吧。”
馨儿鼻头一皱,吐舌道:“好了不起么?明日我也划破手掌弄几滴血珠挂在胸前。”
当下侧头假寐,偷偷睁开眼瞧见南宫易依旧怔怔的看着心形血晶珠坠,忍不住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南宫易脑海中尽是白衣女郎与寰姬芙的脸容笑靥,耳边回响的也尽是两人的言语笑声。心中一片迷茫紊乱,怎么也睡不着觉。当下从怀中掏出泱神帖把玩,又掏出《万里元泱图》在邢天火束下翻看。
他想查查眼下方位,按书上所述,眼下当在惊羽山西侧。书上写道:“由此往北四百里,名为惊羽山。南北狭长两余千里,西侧如被斧斫,桀然而断。古籍记载,是为大禹治水方成后所劈。其势险峭,不可攀越……”
忽听南边远处隐隐传来凄厉的嚎哨声,时断时续。南宫易一楞,突然跳将起来,心中大喜,失声道:“寰姬芙!”
众人纷纷醒转,满面惊疑。
武冰道:“这不是媚姑的青龙火焰哨么?”
南宫易喜道:“正是!一定是她放心不下,又赶来找我了。”
馨儿哼了一声道:“好生臭美。”
青龙火焰哨号声凄烈,众人听了心中觉得莫名惊惧。牧战野沈吟道:“南宫易兄弟,只怕这次来的不是寰姬芙。”
话音未落,南边远远地传来滚滚闷雷。众人举头望天,颇感诧异,南宫易却突然一惊,脱口道:“兽群!有兽群朝这奔来了!”
牧战野道:“是了,定是有人取了寰姬芙的青龙火焰哨,驱使兽群布成万兽阵来追赶咱们。事不宜迟,快点走吧。”
群雄心想以媚姑神功法术之强,竟被人夺去青龙火焰哨,此人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只有南宫易明白,寰姬芙定是因为这几日为他疗伤,大耗真元,才会被人所制,心下更为歉疚。
众人翻身跃上追风兽,呼喝鞭策,朝北疾奔。
追风兽听到身后传来的赤甲苍恐兽嚎哨,颇为惊惶,不待众人催促,撒开四蹄狂奔。
其时正是破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虽然在旷野之上,无所遮挡,但二十步外一片漆黑,群兽疾奔,也颇为惊险。众人大声呼喝,以免互相撞上。
身后嚎哨声隐约不断,那千军万马的群兽奔腾之声也越来越近,如春潮怒水决堤奔腾。
如此狂奔了半个时辰,东侧苍宇渐亮。向东望去,已可以看见数十里外的惊羽山如黑色巨蟒绵延不绝,迤俪南北。黑红色的云团在山顶翻涌,几缕金光刺破云层。苍宇逐渐变成湛蓝色,明艳纯净。
突然万缕霞光破云而出,惊羽山镶上一层闪闪的金边,天地陡然明亮。满天的云层也镀为金红色,朝霞流舞,变幻莫测。
过得片刻,一轮红日从黛色群峰跳出,冉冉上升。
万里荒原一片金光,晨风清爽。众人精神大振,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纷纷仰天长啸。
南宫易瞧得有趣,也气运气海,仰颈长啸。体内真气随着经脉滔滔周转,这一声啸呼竟然声透长空,绵绵不绝。
众人大奇,佩服不已,心道:“原来孟少侠身怀神功,却不轻易示人。”
南宫易又惊又喜,忍不住又试着运气调息,几次下来,一声比一声高亢。
待到后来,馨儿颇为不耐,道:“行啦行啦,看把你得瑟的,千里外的母猫都被你引来了。”
南宫易这才作罢,但他对于调息运气终于有了粗浅的认识,心中欢喜不尽。
时值初夏,万里荒原碧草没膝,繁花似锦,东侧是千仞绝壁,西侧是矮矮的丛林,一望无际。正北远处,丘陵如碧浪起伏。旭日艳丽,苍宇如镜,流云飞舞不息,百余骑在这辽阔的荒原上急速驰骋。马蹄踏下花草纷飞,蝴蝶蹁跹随来。
众豪雄心情极佳,谈笑风生,有人叫道:“他姥姥的,倘若没这可厌的狗贼,今日咱们倒可以在这里好好打猎,晚上打打牙祭,简直是极。”
段毅道:“兄弟,咱们今日就将狗贼当禽兽宰了,抽筋扒皮。”
众人大笑,有人叹道:“要是狗贼个个都如牧老贼、海血鬼一般,那可大大不妙。吃了不蹦牙,也要拉肚子。”
南宫易瞧着前面锦缎似的大地,心想:“倘若能在这荒原之上与天仙灵女姊姊或是寰姬芙并肩驰骋,游猎为生,那比神仙还要快活。”
又奔了半晌,身后的群兽奔腾之声越来越响,嚎哨声也越发洪亮起来。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南边烟尘滚滚,黑压压的一片猛兽如潮水般席卷。天上数千只风神翼龙隼尖声长叫,密密麻麻的飞来。
段毅骂道:“他亲娘的,狗贼果然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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