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狂声嘶吼,但这次声音之中却带着无尽的激扬与豪壮之情,似是在回答南宫易愿意跟他出去!
南宫易见状,心中欢喜已极,当下道:“既然如此,狔蜥兄,咱们这就走吧!”
灵角狔蜥兽当下再次狂吼一声,鼻尖一挑,便将南宫易送上了自己的脊背。然后甩开四蹄,在坎坷漆黑的巨大洞窟中飞也似的狂奔起来。一边狂奔,一边昂首嘶吼,样子倨傲狂霸威风之极。
南宫易只觉耳旁疾风倒卷,将那那散乱飘逸的长发尽数托起。洞窟中虽然坎坷漆黑,但灵角狔蜥兽却如履平地,根本没有一丝阻挠碰撞。
灵角狔蜥兽奔跃速度极快,不消片刻,南宫易就已经遥遥望见前方露着幽幽亮光的洞窟出口了。
守在洞窟外面的兽族众人,在听到阵阵的兽吼声时均忍不住露出了一脸惊喜和惊惧之色。只有燕云霄、纳兰无苑和袁紫英三人脸上忧色更重,既然这洞窟中果真有灵角狔蜥兽,南宫易只怕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坐在燕云霄身旁的纳兰无苑忽然一脸泪水的望着那巨大幽深的洞窟凄声喊道:“涤尘哥哥,是你吗?你快出来吧,怪兽来了?
这句话方一说完,只听那洞窟中一人朗声应道:“无苑妹妹放心,涤尘哥哥安然无事,这就出来了!”
众人乍听到南宫易语声高亢铿锵,真气充沛霸道,均不知他此行有何奇遇,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均暗自诧异之时,忽见幽黑洞窟中人影一闪,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高个少年已经从中飞掠而出。一闪之间,便已经站到了众人面前五丈处。等他站定身形抬头扫视之时,众人才看清这个少年正是方才进入洞窟中的宫涤尘。
不过此时所有人都有些匪夷所思,宫涤尘在进入洞窟中时,明显只是一个全身瘦弱个子矮小的孩子。但眼下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个人,却已是一个肌肉虬结个头挺拔一脸傲气浑身真气澎湃的少年。
除了容貌和衣衫与适才进入凶兽洞窟的宫涤尘相同,其他地方几已彻底变化。最引人瞩目的还要数他右手中紧握的那柄样子怪异形状古朴通体玄黄的狭长利刃。
两拨人相互对望许久,忽听纳兰无苑道:“涤尘哥哥,真的没事?你终于回来了!”
南宫易微微一笑道:“涤尘哥哥当然会回来,区区一个洞窟,又怎能困得住我!”
燕云霄见他说话瘾有倨傲讥讽之意,显然是说给完颜鸿渐听得,但看他神色与语气,简直与方才进入凶兽洞窟之中的宫涤尘判若两人。
这时,一直盯着南宫易高皱眉头的完颜鸿渐忽然阴测测的道:“宫少侠,寡人适才听到这洞窟之中有凶兽嘶吼咆哮之声,那灵角狔蜥兽可是藏在洞中?”
南宫易见到完颜鸿渐一脸倨傲的神色开口询问自己,语气之中却形如质问,一时间心中恼恨,转过脸,双目锋锐,犹若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射向了完颜鸿渐,恨不能将他刺穿道:“兽印圣主只怕是听错了,这山洞中根本就空无一物,别说灵角狔蜥兽,便是寻常凶兽也一头没有!”
原来,南宫易在快要奔出洞窟之时,为了不让完颜鸿渐瞧见灵角狔蜥兽,便在飞出洞窟的一刹那,将灵角狔蜥兽封印在了钧天神刃之中。
众人听他这么说,更觉诧异,东门寒齐的脸上还忍不住露出一抹恶毒,似是极不愿看到南宫易活着都出眼前洞窟。
坐在完颜鸿渐身旁的濮阳亭山一脸怪异的问道:“那适才洞中凶兽嘶吼咆哮又是怎么回事?还请宫少侠说明一番。”
南宫易嘿嘿一笑:“依金狮血雾使的意思,若此刻在下若说不清那洞窟中凶兽咆哮嘶吼的原因,只怕便不能善罢甘休了?”
濮阳亭山眼中精光一闪,一摆手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方才进入这凶兽洞窟的人只有宫少侠一人,且那凶兽嘶吼咆哮之声便是在宫少侠掠出洞外时传出的。以常理来看,这件事宫少侠应该会是知道的!”
南宫易不屑的冷笑一声:“可惜今日却偏偏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在下真的不知道那凶兽嘶吼之声是从何处而来!”
完颜鸿渐见宫涤尘话锋锐利森寒,对自己和濮阳亭山颇含敌意,心中暗道:“这小鬼方才都不是这样,眼下为何却故意与我为难呢?观其形,似是在这凶兽洞窟中别有奇遇,不妨先探他一探!”
思忖已毕,完颜鸿渐忽然微微一笑,道:“宫少侠进出凶兽洞窟变化甚大,简直判若两人,而且,以宫少侠适才掠出洞窟时所用的真气,似是人族的无为真气。还有那柄样子怪异,却显非凡品的利刃,这一路宫少侠是否有过非同寻常的奇遇?”
南宫易也神色稍缓道:“兽印圣主慧眼如电,的确非我辈能比之。但今日却看走眼了,宫某在这凶兽洞窟之中并非有什么奇遇,只是刚才在里面跌了一跤,起来后就发现了这柄怪异长剑和一粒赤色药丸。
恰好当时宫某有肚中饥饿难耐,索性就把那枚药丸吞下肚去充饥。不想那药丸厉害得紧,竟将我的筋骨拉长肌肉撑起,最后就成了眼下这幅模样了!”
此话一出,不仅兽族众人都面色大变凶相立显,恨不能顿时就将南宫易毙于掌下,就连坐在云豹插翅兽背上的燕云霄也不由一震。这句话若是激怒完颜鸿渐,宫涤尘就算有十条命,只怕也难以保得住!一时间竟不由的为他绷紧了心弦,手中也捏了一把汗。
完颜鸿渐闻言,笑意顿时隐去,一丝怒意顷刻间涌上面颊。他不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竟然敢三番五次的讥讽自己。可自己又有求于他,终不能立时发作,强行压制怒气之后,他忽然,发现宫涤尘说话的方式也有极大变化。
在未进入凶兽洞窟之前,他总会称呼自己为“圣主”,并没有“兽印”二字,称呼他自己则为“在下”,并不是“宫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