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三十

暖柔软的手突然把我的手握住，看着卡卡西和我，他说，“在这里跟她告别的吧。”

    ……

    卡卡西的霍然身子一僵。

    “什、什么……你说什么？”我看着止水波澜不惊的神色，“我们人救出来了啊，只要回去治疗……”

    止水打断我，“她叫琳吧，她是医疗忍者没错吧。”

    ……

    “琳应该最清楚自己的伤势。”止水低下头，缓缓的说，“你们不该再让她痛苦了，卡卡西，你知道的。”

    卡卡西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喉头一直在动，却没发出声音。

    “琳是个好女孩，为了留给你们一丝希望一直压抑自己的痛苦，不是么，”止水的声音轻轻的，却强有力的撞击着我的耳膜，一字一句，“她的眼神一直想说的是，好好告别。”

    ……

    我机械的转头看琳，她似乎感应到了，漆黑的眼珠子转到我这边来，冲我微微一笑，“小西，他，他很体贴。”

    “琳，能治好，老师很厉害，他……”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再等等他，他会来接我们，然后……”

    琳打断我，语气透着淡淡的骄傲，“我的医疗忍术比老师还厉害哦。”

    说完琳猛的咳了一下，一句完整的话已经用了她那么大的力气。

    卡卡西更紧的抱住琳，最终慢慢的松开，把琳放下在草地上。琳微微一笑，伸手去牵卡卡西的手，“卡卡西，好像我是第一次牵你。”

    卡卡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牵住琳，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我没用我没用。

    琳打断卡卡西，俏皮的吐吐舌头，“我知道呢，卡卡西一直没用。”

    卡卡西嘤嘤哭出了声。

    “跟老师说，能做他的学生，我好幸福。”

    “……恩，恩。”

    “不要责怪自己，卡卡西，你遵守了带土的约定，你把我照顾的很好。”

    “琳……”卡卡西泪水一滴一滴滴在琳的脸上，琳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本就呼吸困难的她此时哽咽的更是艰难，“卡卡西，问、你……一件事，事可以么？”

    “恩，恩……”

    “如果，如果不是带土的关系……你有没有，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

    ……

    良久之后，卡卡西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的心脏在那一霎那仿佛停止了跳动。

    琳笑了，很美。她的手滑下来，擦过卡卡西的脸庞，无力的搭在地上。

    “琳！！！”空中回荡着卡卡西哀痛的声音，我的脑袋一下子懵了，突然觉得，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该有多好。

    我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卡卡西抱着琳痛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上去安慰他，还是立刻离开这里，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后者，我喜欢琳，我不讨厌她，我知道的，可是为什么，我此时却希望我从不认识她和卡卡西，我想立刻离开这里，立刻就离开。可是脚就想生根了一样无法动弹，卡卡西那么悲痛，我不知道的悲痛到底是来源于琳的死亡还是他们最后的对话。

    手心传来湿热的温度，黏黏的，暖暖的，我回过神来，看见止水挂着让人安心的微笑，我伸出手，想起止水从那时起一直都是拉着我的，血从我们止水握在一起的手滴下来，我才发现那时止水的血，他的手背被我狠狠的抓着，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止水伸出另一只手把我的脸从流血的那只手上掰开，“没事，你没弄伤自己就好。”

    他揽我入怀，“要哭么？”

    我闭上眼，咸咸的眼泪流过我的嘴角，“卡卡西……”

    止水的身子紧了一下。

    琳的名字被刻在了慰灵碑上，卡卡西在这里已经不吃不喝坐了三天。闪光来过，跟卡卡西坐了，然后跳进躲在林子中的我跟前抱抱我就回去了。

    卡卡西不同意我陪着他，要我回去休息。我点头，偷偷躲在他身后的那片林子内看着他。

    止水不赞同我的做法，“小西，我认为你现在并不想在他身边，跟我回去。”

    我摇头，“从我们爸爸去世的那时候，我就说过，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

    止水苦笑了下回去了。只是这三天的饭菜全是他送来的。

    我就那样看着卡卡西，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毫无止境的远，并且再也回不去。其实我原本以为我跟卡卡西会永远是家人，我们从没离开过对对方，我也从没想过要离开他，就像如果白牙不死的话，我们三个人会永远呆在一起。可是自从卡卡西给琳弄袖子的那一刻起，我才发现，我对卡卡西是有独占欲的。我不希望卡卡西把给我的关怀给予别人，他对我只能是独一无二的。我这人对自己的感情很敏感，而且死脑筋，属于那种花几秒钟爱上却花费一生来忘记的典型代表，曾被人无比担忧的说我这种人最容易遇人不淑，但是碰到卡卡西，我觉得出奇的幸运。

    卡卡西把我宠上了天，导致我从没想过，卡卡西如果不喜欢我的情况；导致我从来没想过如果卡卡西只是基于白牙和家人的义务照顾我。

    我仍旧不知道琳在卡卡西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但是如果她活着，大不了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而她死了，却是刺在卡卡西心中永远的朱砂痣。

    你叫我拿什么跟你竞争呢，连死都不可以，就算我死了，我也只会是卡卡西心头的另一颗朱砂痣，你的位置一直都在那里。

    而爱情是需要独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