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四章 风影归来

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多吗？

    除了已经哭出来的手鞠和勘九郎，有谁是可以确定的，真心为他高兴的？

    辉月垂下眼帘，心里暗笑，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然后她却突然看到不远的暗处有一个苍老的背影慢慢消失。

    那是海老藏。

    阳光很暖，没有风，但是辉月转过身去。

    逝者已矣，千代她已经，没有遗憾了。那个总是装死的老人，这一次是真的死去了。

    曾经砂忍第一强者的死亡，竟然也是如此悄无声息。

    她这多姿多彩的一生，不过是寥寥几笔，就已经完结了。而继承她的生命继续活下去的我爱罗，才是下一个时代的主角。千代死了，可是她的生命，并没有结束。

    在新的时代里，仍然有着她的生命延续站在舞台上，演绎自己的光辉。

    说真的，这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千代的葬礼并不隆重，就像所有死去的普通忍者一样。

    辉月没有参加。

    她只是站在一边，就那么看着。

    现在下葬的，不会是真正的千代的尸体。千代的尸体，如今想必已经躺在砂忍村的某个实验室里，等待研究了。——千代一生成就，还有她的身体里隐藏着的秘术的秘密，都是极有价值的东西。退一步来说，就算不做研究使用，她的尸体，也是必然要被毁去的。否则，一旦被别的势力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那不是简简单单地砂忍村秘术泄露的后果。千代的大脑里，不知道有多少砂忍村的秘密。

    你看，这就是忍者的命运。

    千代下葬之后，马基很客气地给木叶忍者们在医疗班安排了驻地。

    辉月伤势不轻，仍然住在医疗班，于是和他们住在一起。

    没有什么需要说的，阿凯热血地表示了一下对弟子们实力进步的兴高采烈，然后就是惯例的青春宣言。然后，就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的了。

    虽然有大量的情报需要与辉月交流，可是此时毕竟身处砂忍村内，如果有什么不该砂忍村知道的东西被听到，恐怕会很麻烦呢。忍者世界的秘术层出不穷，被窃听到对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算阿凯和辉月都是强大到一定程度的忍者，也不敢对此掉以轻心。

    而辉月，却在晚上找了个机会，在风影楼的屋顶上，见到了我爱罗。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是一尾人柱力，在晚上终于可以安然入睡，可是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恐怕也是暂时睡不着的。

    “我爱罗。”辉月打了个招呼。

    我爱罗看了看辉月，微微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你，没事儿吧？”辉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用这句话提起话题。

    我爱罗的眼神柔和下来，近乎是和蔼地回答：“我没有什么大碍，守鹤也没有了，这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我爱罗道：“辉月，谢谢你能来。”

    ——这是为了之前，在我爱罗与迪达拉战斗时辉月的赶来道谢。

    辉月笑起来，我爱罗终于像是一个正常人了，会道谢，会道歉，会哭会笑，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武器。

    然后辉月坐下来，就在我爱罗的身边。

    “可是，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我爱罗却觉得很满足：“我听勘九郎说了，你那时候的伤势，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你已经尽力了。连赤砂之蝎都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要命的战斗。之前他阻拦你时，你连性命都不要，宁可中毒，也要拼命地给我传信。辉月，那个时候的你，是觉得我是值得珍惜的人，所以才会为了我牺牲奉献，并且以慈悲之心保护我吗？”

    辉月看着我爱罗认真的眼神，不能否认。

    她虽然的确并没有到为了我爱罗不惜牺牲自己的地步，她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才会不顾蝎的□□的。可是，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有着想要保护我爱罗的想法的。

    然后我爱罗微笑起来，辉月看到那笑容，就仿佛看到了春日的第一缕风一般，和暖动人，轻柔和煦。这样的笑容，让看的人也忍不住心里温暖起来。

    然后我爱罗眸中的光芒慢慢地暗淡下去。

    奇异地，辉月明白了我爱罗在想什么，于是道：“你，还在为千代婆婆的事情难过吗？”

    我爱罗转头看向夜空中，叹息一声。

    他说：“我不知道。”

    辉月与他，有很多共同点。他知道辉月能够理解他在想什么，可是他仍然想说出来。

    “我不知道我是否难过，千代长老，就是当年把守鹤放入我母亲的身体，让我成为怪物的人。可是，我不知道我恨不恨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她，是她的牺牲，让我能够活下来。可是她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

    辉月静静地倾听，然后开口道：“你想必已经能够理解千代婆婆了，她一生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村子，而她的死，更是把一种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她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的风影。”

    “我知道，我已经是风影了，整个村子的命运，都背负在我的身上。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爱罗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坚定，那目光中透出的，是他作为影的决心。

    辉月于是问他：“那么，我爱罗，你说，风影的职责，到底是什么呢？”

    我爱罗没有思考，但是他的回答很标准，他说：“所谓的影，就是一个村子的首领。影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这个村子。”

    辉月低声笑起来，有点嘲讽，然后很不客气地道：“所以你就会被人生擒，然后连性命都保不住，最后还要靠着别人的牺牲才能活着回来！”

    我爱罗不可置信地猛地转过头来，刚才那句话，是他一直视为朋友的辉月说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