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中功高甚伟,甚至在严峻的形势下保存了木叶的有生力量,并且相应地提高了木叶的威信,你做的很好。”
“火影大人谬赞了。”辉月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
“我看过你的任务记录,以你目前的功绩,如果不考虑年龄问题,就算是做暗部的副部长也没有问题了。可惜,既然你执意退出暗部,也只好从中忍开始了,这,倒是亏欠你了。”纲手道。
辉月心中急速运转,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纲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笼络?不像,作为雏田的影卫,只要日足或者雏田一念之间,辉月连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握,纲手笼络辉月,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挑拨?也不是,还是前一个理由,不管辉月是不是对日向一族不满,只要日足和雏田一天还在,辉月就只能是日向一族最锋利的武器。
那么——
辉月心中猛地一震,是出于真心实意吗?
【就算是下属功劳再大,哪怕已经成为自己的威胁,也仍然不愿、不屑去掩盖她所应有的功绩,而是有自信能够驾驭得了?
不管辉月实力如何,甚至已经有可能脱出掌握,也不愿意毁去,而是拥有一种自信,自信自己可以掌握和引导这样的力量?
不管这个下属的派系是否属于自己,只要是木叶村的忍者,就不能去承受不属于她的责难?只要是她做出的贡献,就必须要去承认?
纲手这是——
站在比三代和日向日足更高一层的境界,将目光着眼在整个世界,而不是区区小利?
执着于自己身为火影的职责,绝对不因为任何原因伤害自己所要保护的村子里的人?】
辉月心神震动,不能自已。
与上忍群中站立着的日向日足对视一眼,辉月和日向日足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之色。
日向一族,恐怕要败了。
在这个层次的政治斗争中,很多时候比拼的不是智慧、胆量、阴谋还有布局什么的,而是气度。
从气度上来说,日向一族,已经输了。
如果是智慧上有所不及,局势的变化万千就可以弥补;如果是领导者的胆量有所不足,很多时候经验也可以弥补;如果是阴谋布局有所不如,那么只要能够及时得到外力的帮助,也是可以弥补的;然而,如果是气度差了一个高度,那么就谁也没有办法了。
无论是日向日足还是三代,都输给了纲手的气度。
因为两个人,谁也没有纲手站的高,谁也没有纲手看得远。
也就是说,所谓的,器量的不足。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人就是中忍了。”纲手微笑。
在场的所有忍者给予了鼓励,辉月躬身施礼“就请多多关照了”,而鹿丸对此的反应是“麻烦死了”。
踏出火影办公室不远,鹿丸当着数位上忍的面拦住了日向日足。
“日向族长,”鹿丸大声说道,“我喜欢辉月,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九十度鞠躬。
辉月猛然一惊,奈良鹿丸!
这是他妈的谁给你出的主意?还是说智商200的奈良鹿丸突然就变成脑残了?
来不及看日向日足的脸色,辉月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火影楼前,当着数名平时也是极为熟悉的同事的面,重重地双膝跪地,整个人伏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对着日足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急急地对于目前的状况做出最后的努力:“族长大人,影子没有和任何人有私情,绝对没有。”
声音尖利,满是哀求。
然而已经迟了。
绝对不比凌迟轻到哪里去的痛楚猛地从心脏处席卷全身上下,一刹那间,辉月整个人就势俯卧在地上,连挣扎叫喊的力气都失去,只是拼命地喘气,以免过于强烈的疼痛让自己窒息而死。除了拼命呼吸,辉月甚至连心中骂人的念头都无力升起。
周围有光影掠过,辉月心中来不及升起任何念头,直到疼痛猛地消失。
神智虽然没有模糊,可是仍然不太清醒。辉月恍惚间感觉到有人落在自己面前,有人伸手试图搀扶自己。
而疼痛的余波仍然在全身肆虐,让辉月无意识地抽搐着,甚至无力支撑身体。勉强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不过是地面的泥土而已。干脆地继续趴在地上,辉月用尽全力也无力出声。过于剧烈的痛苦,竟然让辉月身体的神经出现了短期的传导失效。
耳边听到日向日足清冷的声音:“旗木上忍、猿飞上忍和奈良上忍是要插手我日向一族的内务吗?”
“嘛,我对日向一族的内务不感兴趣,可是辉月是我卡卡西组的成员,我作为老师,总有保护自己学生的义务。”卡卡西的话里没有往日懒洋洋的声调,反而是严肃得不太像是他了。
“喂,小辉月,你还好吧?”这是阿斯玛担忧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儿子引起的事件,虽然不知道日向族长为什么发火,可是有话总要好好说。”奈良鹿久也出面说话。
不过是这两句话的功夫,注意到这里的来往忍者已经不少了,只是毕竟是在火影楼前,没有几个人有那个胆量明目张胆的围观而已。只是,若有若无的放慢行走速度,或者是路过的次数多了一点,总还是有的。
辉月仍然是俯卧在地上,尘土沾满了衣襟。
心中突然有一种巨大的绝望,这个身份,这个影卫的身份,原来不是自己想像中无视生死就可以的。
每个人都有的尊严,自己竟然没有权利去拥有。
就在这个人来人往的火影楼前,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尊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