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就算,家境好的,想办法把亲人运回去,要是家庭困难的,只能隔着千里遥祭。
郑鹏摇摇头说:“两位误会了,身为大唐军人,这些规则还是懂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我出钱,请孙营正找人把帽峰山现在找到并确认身份将士,全部用棺木运回原籍,他们生前离乡别井,死后能葬回原地,这样他们的灵魂可以安息,现在天气转冷,要是脚程快一些,他们的家人还可以看他们最后一面。”
“什么?郑千骑使,你出钱?这,这不太合规矩吧,要知这花销可是不小,粗略算一下,少说也要二三万贯。”孙营正大吃一惊,有些惊讶地说。
运回原籍的棺木,都要上好的棺木,要是棺木的质量差,半路就颠散了,上好的棺木,一副起码三十贯以上,别的不说,光是棺木就要二三千贯,而运送棺木的费用,至少是普通货物的三倍以上,所有杂七杂八加起来,绝对是一笔巨款。
郑鹏一脸淡然地说:“钱不是问题,花多少,报多少,对了,不光帽峰山上的将士,我麾下的...不,此役阵亡的羽林军,全部用棺木运回去,当然,不能让孙营正白忙乎,只要办得妥妥当当,事后必有重酬。”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郑鹏本想把帽峰山阵亡的人运回去,然后还在猛虎营阵亡的兄弟,一想起李显城的勇敢与大义,心一软,决定也帮他做一点事情。
在长安赢了一百二十万贯,郑鹏带了二十万贯到西域,这笔钱打算用作鼓励士气、补贴将士伙用,羽林军的待遇太好,一路都用不上,没想到这笔钱用在送兄弟们最后一程。
说话的时候,郑鹏心里暗暗说道:兄弟们,我郑鹏说过,多少来,多少回,一个也不留下,就是不能站着回去,也要让你们躺着回去。
“不,不,不”孙营正连忙摆手:“能为阵亡的将士做一点事,这是某的荣幸,说报酬就是侮辱了,郑千骑使放心,豁出去,某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就是.....”
郑鹏明白他的意思,从袖中拿出一个刻章和一个戒指递给孙营正:“这是通汇钱柜的信物,凭这二件信物可到任意一间钱柜提二十万贯,先拿去用,不够再找我要。”
“明白了,郑千骑使。”
看孙营正接过信物,一旁的曹华敲打道:“孙颖,这笔钱交给你,一定要保管好用好,要是存什么坏心思,小心有钱无命花。”
二十万贯,那么大的一笔巨款,郑鹏说给就给,曹华看到眼睛都瞪大了,本想劝一下,可郑鹏都交到孙颖手上。
孙营正忙把右手举在半空,一脸严肃地说:“生人不抢死人钱,郑千骑使和曹营正放心,某虽说只是一个打杂务的小营正,可也是出身名门,某孙颖以青州孙氏的名义起折誓,贪一文,断子绝孙,没一钱,死无葬身之地。”
郑鹏连忙说:“孙营正言重了,要是信不过,就不会交给你了,拜托。”
孙营正连说应该,再一次保证不会乱花钱,还会建立册本交待钱银的去向。
曹华看着郑鹏,突然感叹地说:“军中都说郑千骑使厚待下属,仗义疏财,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某,服了,这样吧,这八十一位将士的敛衣就交给某去置办,算是尽一点点心意。”
“心领了,哪能让曹营正破费呢。”郑鹏连忙拒绝。
“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某。”顿了一下,曹华继续说:“郑千骑使,某不是讨好你,也不是做样子让人看,而是目睹这些将士阵亡时的模样,为他们的无畏牺牲感动,请你一定要答应。”
郑鹏看到曹华倒是发自真心想做点事,犹豫一下,最后点点头说:“我代阵亡的兄弟们,谢谢曹营正的慷慨。”
“客气。”
看到曹华表示了,孙营正想了想,开口说:“都说为善不甘人后,曹营正都表示了,某不表示一下就真说不过去,这样吧,请法师超度做法事的花销,我们青州孙氏包了。”
又多一个出钱的,郑鹏笑了笑,一锤定音地说:“好,让二位破费了,就这样定了吧,孙营正,这件事低调一些,除了你们二位,其它人的捐赠,就不要再收了,免得这件事变味。”
不用说,这二人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捐的,但不好拒绝,郑鹏心里盘算好,以后找机会跟他们或他们的家族合作一下,把这笔钱补回去就行。
孙营正马上说:“明白了,郑千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