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长央将自己的玉牌递过去,守门人瞥见那两条红线,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一眼,但也未说什么,登记完便将玉牌还她。
她是来找论九阶的,如商堂主所言,这是本闲书,所以长央找来半晌,终于在一个角落的书架上发现它。
书内容不多,很薄的一本。
长央翻开看去,发现它没有涉及到任何心法技巧,只讲修道九个层阶特征,从练气到最后得道成神共九阶,每修到一个境界会有什么变化。
练气、筑基、金丹她都经历过,和书中内容大致不差。
长央再翻一页,指间停在元婴那面。
初迎雷劫,金丹化元婴,神魂乍现,此后元婴不死,肉身不灭。赋高者引雷甚多,天象有异。
长央盯着中间一句良久,终于后知后觉,明白界崖中傅照危那句“多读书”的隐晦含义。
那假王仪
她心中猜想颇多,但最后皆归于平静,继续翻开后页书。
自元婴开始,每一次进阶都将伴随着雷劫,修士常常因为渡不过雷阶而神魂消灭,是以越往上,进阶越难。
元婴之后是藏幽,此境界灵力威压内敛,乍看与常人无异,却有移山填海之能。
临仙境界可凌空踏行,一力抵万钧。
若到半仙,便已一脚踏入神列,寿命绵延,有撕裂空间之力。
长央仔细看着书中描述各阶境界的力量,以她在灵界所闻,也知临仙之阶便足够在灵界横行。
由此可见临仙之上,有多难修炼,更不用提往后的半仙。
长央垂眼看向下方一段,讲的是窥神。
窥天道,近真神,谓之窥神。神魂凝聚,可御分神天术,
若她没记错,繁星台上那些星君皆能使用分神术。
按照星界选拔规则,那些星君算来也不过千岁出头,便能达到窥神之境,离真神仅一步之遥。
长央再翻过一页,发现已到末尾,仅简短的一句。
位归真神,拥无上力量,与天地同寿。
真神。
长央指尖落在这句话上,成为星君便能
窥天道,近真神么
论九阶太薄,她不到半个时辰便翻完了,缓了缓又去寻其他的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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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一般,换本。”大概是因为长央进阶后,灵力提升,昌化声音都变得洪亮了不少,她望着长央手里的书,挑剔评价。
长央手一顿,将书塞了回去,重新选了一本。
“不行。”昌化摇头,“换。”
长央继续换。
“也一般。”
“再换本。”
长央几乎拿遍面前书架上的书,昌化皆不满意。
“您想要什么书”长央停下来问她。
昌化思忖半晌道“你别专挑剑法,上次的字你还没完全修成,继续练那个字。下一场对手是不是阵法师你最好挑本修炼瞳术的秘法。”
长央犹豫“瞳术我不用弓箭。”
昌化指了个方向“谁说只有用弓的修士才修瞳力好的瞳术可堪破世间假象,直击本相。你下个对战者是阵法师,练瞳术有助你破阵。”
长央闻言,绕过几排书架,停在一座整面皆是瞳术秘法的书架前,准备挑选秘法。
有几个修士在附近挑选书籍。
她一过来,顿时吸引他们的注意。
“长央”这个名字,如今在星界没人不知道,显然这几个修士认出了她,默默打量她来这做什么。
长央扫过面前的一排书架,全和瞳术有关,她取下细看,发现基本都要配合弓来练习。
“这本不适合你,换。”
昌化还在那喊。
“不行。”
“换一本。”
于是,附近那些弓修就这么看着长央从头走到尾,从书架底下抽到书架顶层,到最后他们都失了兴趣,怀疑她故意来干扰别人修炼看书的。
长央已经走到书架尾部,她蹲下去翻底部的一排瞳术书,抽出一本没有封皮的残本。
书已经很久了,不像那些用特制纸记下或誊写的秘法,这书页脆弱且布满油污,她甚至看见碗印,最关键的是里面的字脱落不少,句不成句,无法读通。
看不出来内容。
这本书基本废了,学不了东西。
长央怕捏破了枯黄的纸张,小心将它塞回去。
“等等”昌化突然道,“你再翻开我看看。”
长央一愣,重新将书抽了出来,慢慢翻开。
“我能补。”昌化语出惊人,“这书我有印象。”
长央手一顿,问昌化“这支笔的主人曾经来过星界”
昌化是笔灵,她有印象,大概跟着以前的主人一起看过。
“记不清了,笔修通读万卷很正常。”昌化示意长央看这本书,“你拿出来,我帮你把内容补齐。”
这本书太旧太普通,书页已经有些脆了,稍稍用力一捏便会碎。
长央拿着它在藏经阁一层找了个位置坐下。
昌化还在那努力回想“应该叫开瞳术,你翻开我补齐念给你听。”
昌化读得磕磕绊绊,长央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在现编字句。
但随着后面,昌化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彻底记起来这本书的内容,长央便专注聚神听着她说的话。
“幻法万千,本相在心,瞳开目清”
长央下意识跟着昌化所念的法诀修炼,但首次未成功,反倒将一双眼睛逼得通红,酸胀不已,连着太阳穴都鼓鼓地胀痛。
“修炼勿急。”昌化停了停道,“初次开瞳不会太容易。”
昌化念完整本瞳术书,便用去了三个时辰,这期间回顾记忆也费了不少时间,她消耗了长央一大半灵力才全部记了起来。
长央一直待到藏经阁快要落锁,也没能开瞳成功。
“正常。”昌化道,“此法难修,你明日再练。”
长央将书放回去,走动时慢了不少,开瞳未成功,反倒将眼睛弄得看不太清。
藏经阁内,修士已散尽,长央靠着灵识避开书架,缓缓朝外走去。
夜空低垂,四无人声,仅有阁道烛火亮着,隐隐绰绰。
长央依稀见到前方一道修长身影,但她双目胀痛,也未过多关注,自顾自迈过门槛。
昏黄烛光落在门廊上,刚出藏经阁的青年侧身,他视线落在对方湿漉眼睫上微怔“你”
她不像会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