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奴婢。又不知坐了多久,许是木桶里太过冷,穆桃浅还是起身了。早上从魏卿迟那里仓皇而逃,待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觉衣衫早就褴褛不堪,所幸在府上并未撞到旁人,否则她愈发无地自容。
穆桃浅换了干净的衣裙,发丝上垂下的水珠打湿了轻薄的外衫,她在铜镜前篦发,看得久了,镜中的女子竟有些许陌生。
“姐姐,要我亲自来,你才肯见我吗?”
话音未落,白玉便擅自推门进来,穆桃浅皱眉,心下多了几分厌恶。白玉款款向她走来,瞧了瞧屋子,轻飘飘地说道,“魏卿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每日口中念叨你,却让你住在这么不堪的地方,我都看不下去了。”白玉想找个地方坐下,看了看四周,发现只能坐在床上,没法子只得站在穆桃浅身后。
白玉见四处无人,轻声问道,“可查到些什么?”
穆桃浅手上一滞,魏卿迟被烛光照的惨白的脸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没有。”
白玉有些许惊讶,“没有?怎么会?”
穆桃浅哼笑,“你若不信,可以再换人去查。”
白玉面上阴冷下来,“今儿早上,可是有人瞧见你衣不遮体的从魏卿迟的卧房里跑出来,恐怕昨夜真让魏卿迟得了便宜,照你的性子,还不把魏卿迟大卸八块。可魏卿迟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衣冠楚楚,并无异常。”
穆桃浅被这番话怔住,她倏地站起,扼住了白玉的手腕。穆桃浅力气很大,白玉痛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竟然派人监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白玉咬着牙挣出几分力气说道,“就算杀了我,府上依然有人会监视你,就算杀了我,还会有别人进府一探究竟。”
穆桃浅放开白玉的手,白玉摸着手腕,才发觉腕上已勒出一圈血痕。她缓了缓神又说道,“姐姐一日不愿说,魏氏一族就会多为非作歹一日。大明的子民便会多一日在水深火热中。”
白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穆桃浅已然面不改色,“就算是魏氏倒台,还会有赵氏、李氏拔地而起。大明就是这幅鬼样子,我看是没救了。你不过是想除掉魏氏,却安上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缘由,我委实不喜欢。”
白玉弯着唇笑了笑,“也对,说得再多,没说到你心坎上,自然不懂我的痛处。姐姐和我不一样,我就算报不了仇,不过是活的绝望些罢了。可姐姐呢?你是手接谕令之人,若是查不出个所以,怕是这性命也会丢了吧。”
“我什么处境自是心中了然,不必你提醒。不论是谕令还是门讯,我自会定夺。”
白玉敛起笑意,“姐姐到底还是不愿说。”
穆桃浅只是对上白玉的眸光,“我并非刻意隐瞒你,叛国通敌的证据,我确实没有查到。或许是魏卿迟隐藏的够深,我会再次找寻机会,一定给你个交代。”
白玉深吸一口气,有些许无奈地说,“我等入府,只是为了顾全姐姐。济国公煞费苦心,别让所有人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白玉走了有一阵子,穆桃浅却还呆坐在镜子前。阿照跟了进来,把一碗面放在了穆桃浅的面前。
“小姐吃点儿东西吧。”
穆桃浅看了一眼面,却用手推开了,“我不想吃。”
“昨天是不是魏卿迟欺负你了?怎么一整日都像打蔫的白菜,提不起精神。”
穆桃浅并不说话,指甲扣在木制的篦梳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阿照忽的凑了过来,拧着眉毛问她,“昨个被他得手了?!”
穆桃浅把篦梳掷在桌上,啪的一声梳子便折成了两段。阿照见穆桃浅如此,气得在地上直跺脚,“哎呦我的小姐,你那么厉害的人,也会着了魏卿迟的道儿。往后可要怎么办?恐怕要真的老死在千岁府里了。我还想着和你仗剑天涯,做个笑傲江湖的小奴才。女人就是女人,靠不住,靠不住。”
阿照属实聒噪,穆桃浅被搅得很烦,只得把半截篦梳扔了过去,被篦梳砸中头的阿照吃痛闭了嘴。
---题外话---今天是大年二十九,祝大家团团圆圆,一年工作顺利。今天更的一章,阿桃和小千岁也有了新气象。大家也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