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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迟体贴地问道,“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
“没有……只是有些择床难眠罢了。”
魏卿迟一拍手掌,有些激动地说道,“咱俩想到一处去了,我也睡不着,还是千岁府的床舒服,不如……我们回去吧?”
魏卿迟果然说风就是雨,他把大大小小的官员抛在了行宫,却要先行离开。
“魏老爷,我自己能走。”
穆桃浅努力过,可魏卿迟偏不让她双脚沾地,无奈的穆桃浅只得让魏老爷松松垮垮地抱着,并时刻操着何时要滚落在地的心。
走出行宫,虽然路途平坦,但有些距离,魏卿迟向来身子羸弱,就算是一个人走上这么远的路,也会气喘吁吁。
漫漫长夜,小婢女在前面掌灯,身后跟着奴才,而魏卿迟就这样抱着穆桃浅。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穆桃浅好心劝着,但魏卿迟却撇撇嘴,“怎么?嫌我力气不够大?”
“你的手臂在发颤。”
魏卿迟却倔强地回道,“你就这会儿能老实点儿,我自然要抓紧机会。况且……况且这样抱着你,我觉得自己才像个男人。”
为了让魏卿迟找到男人的感觉,穆桃浅只得继续提心吊胆。直到上了马车,她才长舒一口气。魏卿迟揉着酸痛的胳膊,对车夫吩咐道,“回城。”
“慢着!”
车夫还未挥起马鞭,穆桃浅便叫了停。她撩开车帘四处张望,随口问道,“阿照呢?”
魏卿迟听闻,皱起了眉,“管他做什么?”
“一个主子如果连自己的下人都弄丢了,岂不是被旁人笑话?”
“回到府上,我专门给你买两个小奴才回来,个个比他强。”
穆桃浅一听,心下顿时有些慌张,“你是不是又折磨他了?”
魏卿迟哼了一声,“折磨?我恨不能现在就弄死他。”
“我今日见不到阿照,绝不走。”
方才还好好的氛围,一下子就破坏了。魏卿迟狠狠地盯着穆桃浅,许久之后才败下阵来,朝车外的下人吩咐了一句,不一时,远处两个奴才便拖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
借着明明月光,穆桃浅看清了眼前的那一坨就是阿照,可阿照却好似被猎杀的野兽,瘫软在地上。穆桃浅回转头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吊起来打了一顿!老爷我就没打算留他这条贱命。”
魏卿迟的话语太过狠绝。穆桃浅不由打了个哆嗦,她想要下车,怎奈被魏卿迟拦着。
“你腿上还伤着,下车又干什么?”
“我就想看看他是死是活!”穆桃浅颤抖着回答。
魏卿迟一拳击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昏暗的车内,穆桃浅见他大口的喘着气,想必被气着了。穆桃浅还在思谋着要怎样救阿照,下一刻魏卿迟却又软了下来,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他那条命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回你放心了?”
穆桃浅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魏卿迟在发怒的边缘,有这一句话,便是留下了阿照的性命。看着阿照被扶上后面的马车,她才放下心来。马车终于行进,只是魏卿迟不再和她言语。
穆桃浅觉得有些许尴尬,便说了声“谢谢。”
魏卿迟并未回答,马车一路狂奔,在一个时辰之后,到了千岁府的门口。
天色不算晚,晨起就期待满满的游乐,竟在晚间戛然而止。魏卿迟跳下马车,对穆桃浅说道,“我没力气了,没法再抱你进去。”
穆桃浅低声回道,“我自己走。”
穆桃浅费力地下了车,不免瞥了一眼被下人背着昏睡的阿照。她一看便知魏卿迟动了府上的鞭刑,阿照被鞭子抽得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又昏了过去。她心中多是愤怒,但却无从发作。本来这事就是她指示阿照去做的,只不过却阴差阳错的搞砸了。她自作自受不说,还连累了阿照。穆桃浅不忘嘱咐府上的奴才夜里多照应着,此外并无他法。
---题外话---明日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