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穆桃浅不能不给魏卿迟面子,只得和魏卿迟坐在了车上。
魏卿迟的狐朋狗友向来多,前几日天天吃宴席,今早上又都聚在城门口,数一数竟有数十人之多。他们口中叫着魏大人,魏卿迟嘴角的笑意便无法消散。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便下了车,和众多公子哥儿又寒暄起来。这些公子哥可不是白来的,均带了礼物,大盒小盒各自拎在手里。就这一遭,魏卿迟就赚了不少。
穆桃浅哼了一声,自是鄙夷他,这样的人做了卢城知府,铁定会把最值钱的宝贝都顺回家,外带城里最漂亮的小媳妇。她的脑海里也仅仅剩下民不聊生这个词了。穆桃浅余光中却看见了站在城门口的姚顺,她没有多想便放下了车帘,车内又阴暗下来。她知姚顺还在养病,今日在岗,不过是想再送送她。可穆桃浅不愿再提及之前的事,提多了心思就越发重了。
不一时,魏卿迟便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车内,他撩开车帘,和车外的公子哥们告别,车辇吱呀呀地驶出城门,终于四周都安静了。魏卿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欹在车内。穆桃浅闭目养神,她并没有多少期许,早已心如死灰,回到卢城又是怎样的生活,穆桃浅从不敢多想。
晃晃悠悠的车内,穆桃浅动了动耳朵,便觉身侧气流涌动。她不自觉地上手一挡,却听啪的一声打在了魏卿迟的脸上,果然是他靠了过来。
“你又要干什么?”穆桃浅抬眼厉声问道。
魏卿迟揉着额头,呲牙咧嘴地说道,“我是你夫君,难不成都不能和你亲近了?”
“咱俩这关系,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你脖子里带的是什么?”魏卿迟探着头朝她衣领里看。
穆桃浅又往边上贴了贴,可是魏卿迟已经靠在她身上去抢了,瞬时把护身符拎了出来,“怎么以前没见过?是不是老情人送的?”
穆桃浅把护身符拽了回来,重新藏在衣里,“这是前日从青云寺求的。”
魏卿迟“哦”了一声,讪讪地笑了,“去青云寺可都是求子的,阿桃求了个男孩,还是女孩?要我看咱也别急着滑胎了,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我们回到卢城一不做二不休,赶紧把你着急的事做了?”
魏卿迟凑得太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令穆桃浅腾腾地冒着怒气。这么近的距离,令穆桃浅没有安全感,她顺势推了一把魏卿迟,这个草包便撞到了车身上。
“让我为魏氏延绵子嗣,这辈子想都别想。”
和穆桃浅在一起,魏卿迟总是吃亏的,他时不时调戏一下,可调戏她的后果便是自己受伤。车队还在行进,吱吱呀呀的声响中掩盖了车内的剑拔弩张。魏卿迟坐正,恶狠狠地说了句,“我回去就纳十房小妾,个个比你美,个个比你温柔,个个都会生养。”
“那最好不过。”
穆桃浅话不多,但一开口也能活活噎死人。魏卿迟气得直跳脚,怎奈空间有限,路途遥远,就算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此刻也不是时候。
穆桃浅知道魏卿迟一直盯着她看,如果能用眼光杀死她,她怕是早死了一万次了。一个淬不及防,魏卿迟又扑了过来,把穆桃浅重重地压在了身下,穆桃浅的脑袋嗡嗡直响。还未等反应过来,魏卿迟便在她脖子上啄了一下,穆桃浅吃痛,从腰间拔出软剑,魏卿迟却快速地躲到了她的对面,手里还拎着护身符。
“这东西你带着也是浪费,等本老爷回了卢城,赏给会生养的小妾,哦不!谁生养了我就把谁扶正,反正你也不是明媒正娶的!”
穆桃浅有一万颗想要和魏卿迟打架的心。可还未上手,车便骤然停下。车夫在帘子外回着话,“老爷,信王在此等候,说是给老爷和夫人送行。”
魏卿迟把护身符系在脖上,撩开车帘下了车。穆桃浅平息了一下焦躁的思绪,也跟着走下。别的人她都可以怠慢,唯独信王不可,信王是魏卿迟的朋友里,为数不多能被穆桃浅看过眼的。
信王和往常一样,只带了一个随从,一主一仆两匹马,悠闲自得地等在关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