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这种完美无瑕的躯体直至最痛苦的灭亡。
当她了解这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边抚摸着她的脸边自问道,哀求?愤怒?绝望?崩溃?
那一定是一场最精彩的戏码,真想尽快看到。
“有按时吃药吗?陛下?”他放柔了声音问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声调里不寻常的婉转柔媚的音调。
维多利亚疑惑地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他,露妲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却听女王停顿了片刻,低下头温顺又略带委屈和撒娇的声音道:“有的。”
“那就好。”劳伦斯吻了吻她的手背,他的双唇冰凉而粗燥,像是极度缺乏水分的干裂。
维多利亚心里一颤,似是没有反应似的呆呆地看着他低下的头;在公爵直起身子的时候,伸手扳起了他的下巴,搂住了他的脖子,慵懒又娇憨的靠近了他。
她能明显地感到了他的僵硬和抗拒的反应。
有什么不对。
维多利亚闭上眼睛,按着回忆中的感觉靠近了他,把双唇覆盖在他的嘴上,手指拂过他的轮廓,脖子,耳朵,肩膀。浓郁甜腻的花香直刺鼻子,她差点被呛得咳嗽出声,忍着不适紧闭着双目吻着熟悉又陌生的丈夫。
感觉这么……怪异。
她对这蓬松的头发、细腻修长的脖子,坚固有型的胸膛、强毅坚韧的手臂……完全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就如他笨拙而毫无温度的唇,这么的干燥粗粝,并不符合她回忆中的甘甜柔软。
她怎么会有这么陌生的感觉?
一阵恐怖而惊悚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漫然而升,她觉得背脊发凉,心中颤栗。
每天晚上接应她的召唤而来到她的床畔的人,是谁?她每天都枕着谁的肩膀入睡?她试图在自己模糊的回忆中捕捉着零碎的清晰画面,但发现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搅乱的浆糊,每次仿佛找到什么线索都立即不见。
她为什么会这样?
“陛下……”这时劳伦斯微微推开了她,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既体贴又温柔:“现在时机不好,我会在晚间再来的。”他微笑着看着她说道,口气礼貌,找不出任何破绽。
“噢。”她愣愣地看着他,指尖摸着自己的唇,上面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记得在以前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是很健谈的。话语戏谑而讽刺,喜欢开玩笑或恶作剧,爱恨和厌恶都非常分明,一直和那个大胡子高个子的巨大骑士在一起哈哈大笑,遇到讨厌的人总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对不喜欢的无聊平庸之人基本上都是转身就无理的离去。甚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可以见到脸上的隐忍和不耐,但因为他是王后的外甥和国王的得力宠臣,所有的不礼貌和冒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当时的自己,多么渴望他目光的追随。但现在这却让她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她想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咨询自己心中的疑问,却发现在这庞大的宫殿中,毫无一人。
父母死了,希塞兰在几千里之外,在整个王国上下,只有她一人寂寥的影子高高在上。
“那么……我在晚餐时间再召见大人。”她终于低下头说道。
“这样最好。”劳伦斯站起身来:“医师说陛下需要休息。”他看向窗外的阳光,知道不能让她隐藏于众人的视线之外,那些忠于恩利卡王后的老臣们会对他起疑心的。
“外面的阳光很好,维多利亚,我恐怕这是冬季最后的几场暖阳午后了,亲爱的。”他伸手接过侍女们递过来的羊毛长袍,为她轻轻地披在了肩膀上,柔声说道:“在雪季来临之前,如果你的身体状况良好的话,为何不去外面走走?医师说你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有你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感觉好多了,表哥。”女王低下了头,红火的发丝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倒映在她脸上的银色面具而泛出了暖和的红晕光芒。“我会尽快恢复的,大人。”
“我和所有的人民都期盼再次看到陛下在马背上的英姿。”劳伦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说道,随后鞠躬悄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