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褪去语言的差异,忘掉设定的标签,在这个数据世界里,衰老和死亡都不存在,任务和等级也不过是附加的桎梏。
狂欢可以永无止境,自由可以纵情恣意。
当什么都不必做就能拥有一切的时候,每个人都无所不能。
当一切资源都唾手可得,一切愿望都可以被满足时,每个人都会拥有纯粹的善良和慷慨。
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无所不能,世界和平。
至少在这里,在这个达格达的夜晚,这些最伟大的追求都被实现了,也被面前这些人贪婪地享用着
——哪怕这不过是虚拟世界里的感官模拟。
在这个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的年代,在这个一切交往和关系都被交付给网络和技术的世纪,虚拟,似乎也拥有了无以伦比的真实。
“你不觉得这有点......假吗?负负并不是永远得正的。”
年年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忍不住想泼上盆凉水。
顿了顿,年年换了一个具体些的借口:
“离这里半日路程的地方,一群巨龙刚刚摧毁了一个大教堂,蔓延开来的火势烧了半座城,逃难的人正往达格达这里来。”
难道说,就因为死掉的都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NPC——这些人就能毫不在意地在这里载歌载舞?
也对,哪怕是重获新生的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组数据,而眼前的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里真正的“生者”。
生者大可欢笑,死者卑若尘埃。
祁有枫揽过年年,手掌悄悄覆上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扣。
虽然无法完全的感同身受,他也理解年年的立场,理解她的摇摆不定。
在厄舍城的角斗场里,年年可以狠辣地杀伐果决,视人命如草芥,但在这里,她还是忍不住替那些未必称得上是生命的数据可悲。
“我明白。我理解。”公子滟稍稍坐直,轻声叹道。
“唉,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那么悲天悯人。”
年年也不再扫兴,放松地靠在祁有枫怀里,扯了扯他因担心而绷紧的脸皮。
对她来说,这个人不就是最无以伦比的真实吗?
若是否定眼前这场狂欢的意义,她又如何与他相拥。
公子滟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酒,闹过一阵的人群也渐渐平静了些许,只剩下一个年轻的精灵男子抱着五弦琴,清亮的歌声穿透夜色:
「On part
我们来到世上
Sans savoir
却不知
Où meurent les souvenirs
将葬身于何处
Notre vie défile en I’ espa soupir
我们的人生如叹息般短暂
Nos pleurs
我们的眼泪
Nos peurs
我们的担忧
plus rien dire
已经无关紧要
On s’accroche pourtant au fil de nos désirs
我们执着于我们横流的欲/望
Qu’hier encore
即使是昨天
O de maudire
我们也不停诅咒它
S’il faut mourir
如果不免一死
Autant vivre à en crever
那就活到死亡的边缘
tout retenir pour tout immoler
保有一切是为了耗尽一切
S’il faut mourir
如果不免一死
Sur nos stèles, je veus graver
我要在我们的墓碑刻上
Que nos rires
我们的欢笑
Ont berné
愚弄了死亡
La mort et le temps
欺骗了时光
O
我们牵手
O
我们拥抱
La vie a?tresse
生活如同导师
O de tout br?ler pour une caresse
我们赴汤蹈火为了一次爱抚
Elle s’offrira
人生苦短
Elle n’aura pas d’autre choix
而且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