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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事?”萨拉问道。
“她不是说了吗,没事。”尼克把手一摊,银色小刀从左手飞到了右手。
“......我突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了。”萨拉忧心地张望着紫杉树的方向。
“对她而言,这样就是最好的。”尼克向后一仰,盘旋的气流托起他的身体,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拎着小刀的刀柄,刀尖在他眼前摇摆,“不是情绪动物,就维持不了长久的思念和爱恨,对一个漫长的人生来说,这样就是最好的。”
萨拉抓住了尼克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我们的cy,她不会......”
萨拉语塞。
“她不会忘记,她只是不会为我们的离开过多悲伤。”尼克看着她,笑了。
“这样说起来,”萨拉也笑了,“确实挺好的。”
......
忒修斯之船。这是一艘木船。
英雄忒修斯和其他英勇的雅典年轻人从克里特岛冒险归来,把乘坐的船留下做纪念碑,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船木也在逐渐腐朽,雅典的居民就会用新的木头来修补代替。
如果这艘船上的木板被逐渐替换,直到每一片木板都不再是原来的木板,那么这艘新的忒修斯之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如果是的话,这艘船的那部分是?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它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不是的呢?
作为“自幼”就被尼克的各种故事新编荼毒的年年,这个最为无趣的故事反而是她印象最深刻的。
但是,这跟是岁有什么关系?
是要让我给他讲故事?
年年偷瞄是岁,有点头疼。再好听的曲子,听多了也有点腻呀。
“是不是听烦了?”
年年下意识地点头,悚然一惊,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不是不是,我、那个、哥哥,我没听烦。”
“坐吧。”是岁拉着她靠坐在了树旁。
“你......”年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人的表情神态。
“暂时没事的。”是岁笑道,叹气,“真是丢脸,没想到一下子失神,脑子竟然乱了这么久,让大家笑话了。”
暂时?这两个字在年年的脑海里叮当作响,拉响了一级预警。
“我早就没事了,刚才一直在尝试挑战进阶任务,”是岁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还是把握不好情绪。”
“没事没事,把握不好情绪没关系,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年年赔笑。这人到底是从哪个时候开始清醒的?
“陪我聊聊天吧,我也换换心情。”是岁想了想,提议,“不如再讲些故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你需要什么样的灵感?”年年期待。
“什么都好,你想讲什么?”是岁随口答道。喜怒哀平,他只是把握不好这四种情绪的转折而已。
大概也是因为他不想调动那些太过深刻的回忆。
“忒修斯之船的故事?”年年眨眼。
是岁未答。年年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她好像太着急了一点,也应该先搞清楚这个故事的用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温热的手掌抚上年年的发顶,是岁的话有些落寞。
“再给我一点时间。”
年年不明所以。她觉得是岁的话少了一些纠结,但又多了一些执拗。
“绵绵,你长大了,可惜我还不太习惯。”是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