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效果自然也有不同,只不过他们带进城的士兵只有松青的二十个护卫,在吴间看来,“勉强可用而已”。
得知自己的保镖又被人调走,松青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游戏的恶意。给自己调拨的卫队哪里是来保护自己的,明明是来给人家当预备队的。
安全感骤降,松青也没有再独断独行,心平气和地找郑奇商量后续事宜,连夜给哈瓦里哲城增添了几道风景。
“莫非王宫里有什么变化?”松青请吴间坐下,亲手给他端来一杯茶。
“大臣们已经决定去请示先知,开始神选新王。”
“先知?城里还有这号人物?”松青一愣。
“嗯。”吴间点头,没再说什么。
大臣们还没派人去找先知,他也不知道这位在哪里、做什么、长得什么样。
松青的心情又不好了。怎么事情总会出现一些他意料之外的变数。神选新王,胡神肯定不会自己来选,那这个神选的过程和结果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可现在多了一个叫做先知的权威,松青能钻空子的地方绝对不会多。
“找到先知以后,你打算把人弄死吗?”郑奇开口,半是讥诮。
“不行,暂时没有合适的借口。”松青摇头,语气平和。
“先看这位先知如何解释国王暴毙的原因。”吴间平静地道。
郑奇看了他一眼。这话外之音是说,如果先知给出的解释与他们预期不符,就能开杀了?
“郑将军。”郑奇扭头看向松青。
“麻烦你与年年联系一下,问问她现在如何了,后来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你是想问昨晚的钟声与她有没有关系。”郑奇毫不客气地挑明了松青的真实意图。
“嗯。”松青坦然点头。
“有关,那是她敲的。”
年年和祁有枫两人进入神庙后才发现这里有多奇怪。
从门外看,这口金钟被半圆形的拱门正正地框在中间,看起来是不小,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年年一走近,又垫脚又仰头,竟然连顶都看不到。
当他们走进门,踏上仿佛无边无际的走廊之时,就知道这座庙恐怕真的有点神奇了。
毕竟从外表看,这座神庙绝对不会有一条长逾千米的走廊。
也不应该有一口高达百米的大钟。
走廊开阔,烛光摇曳,两侧镶有镜面,镜面无限反射,仿佛一处无尽循环的折叠空间,光线与黑暗一起被永久截留,延伸到目力不可及的无穷尽头。
年年一走进来就晕了,眼晕。
精灵族的视觉对色彩太过敏感,这样无穷反射的光线就是无穷的视觉信息,瞬间冲击大脑,阻塞处理器,她满目都是模糊的光斑。
年年立刻闭上眼睛,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牵动神经,紧闭的双眼前全是晕开的光团。
“眼睛睁不开?”祁有枫拉住了年年的手,轻声问道。
这是一个让人不敢高声讲话的地方。
“镜子反射效果太好了,眼睛疼。”年年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双眼。
“我拉着你走吧,我感觉还好。”
年年睁开一只眼睛,捂住双眼的五指张开一道缝,再张开一道缝,又立刻闭上了眼睛。
梳理这里的色彩信息需要时间,但在那之前她一定会先去撞墙,还是别难为自己了。
感觉到年年反握住自己的手,祁有枫笑了笑,拉着年年一步一步地向那口大钟走去。
这一走就走了二十分钟,年年数着自己的步子,时不时透过指缝偷瞄一眼,看到祁有枫一脸警惕,左手紧紧攥住她的手,右手紧紧攥着弯刀。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难怪枫哥会紧张。年年抿着嘴,把笑意藏在眼睛里,右手轻轻摇了摇。
两人并肩前行,年年终于从指缝里看到了长廊的尽头,眼珠一转,被祁有枫看过来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年年捂住眼睛,手掌还挡住了半边脸。
又被祁有枫拉着走了几步,却没有听到让自己睁眼的提示,年年挪开手掌,正与祁有枫对视。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年年扭过头,嘟囔了一句。
“我以为你不想睁眼。”祁有枫戏谑地回道,拉着年年大步走近了面前的大钟。
“这东西是不是不太对劲?”年年心绪回落,不由自主地惊叹道。
金钟高不可及,宽不见边,离地不过三尺,最宽处离两侧墙壁不过一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尺寸刚好的方盒子里,观之宏伟,感之逼仄,空间感自成矛盾。
“这口钟可能真的是那位胡神的。”祁有枫也叹道。
“怎么?”年年扭头,
“我敲一下给你看。”
祁有枫抬手成拳,砸在钟上,金钟一寸未动,只有一阵嗡嗡的闷响。
年年立刻转身环顾,没有看到任何钟捶。
“以我们之前在城里听到的钟声来衡量,按常理讲它被敲响后的摆动幅度应当不小,否则是发不出足以跨越湖面的声音的,但这里的空间格局明显有违常理。”祁有枫继续说道。
“看这钟的重量,恐怕也不是常人能够敲动的。”
“估计这口钟附近的人迟早要变成聋子。”年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觉得这个神庙一定与她相克。
“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胡神,也没看到其他房间,他们这次神庙之行算是白跑了。
“敲钟!”年年目光灼灼,撞向金钟。
既然每次胡神出现的时候这口钟都会响,那她干脆用这口钟把胡神敲出来好了。
她年年自然不是神,但这并不代表她敲不动这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