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通的玩家了。
年年再次点头。
对,这是错误的,认知错了,归属错了,由此而来的所有一切都错了。
但是她不想改正。
年年看着西米尔,也可能是在看着他身后的空白,坚定地再次点头:
“我会更小心的。”
....................
西米尔果然在交代完事情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年年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尽管只是呆呆地盯着桌面,但眼角余光中看到的四面墙壁总像是在不断地迫近,头顶的天花板也在不断坠落,虽然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在无限下沉,避免了让她被压扁的命运,但她能呼吸到的新鲜空气似乎也越来越少。
轻叹了一口气,年年觉得自己应该出门看看更宽敞的世界。
可惜出门以后年年就后悔了。
虽然看起来更宽敞了,但是也更拥挤了。
混在人流里,年年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会儿觉得玩家路人更亲切,一会儿又觉得城门护卫更亲切,但是没多久,她就意识到所有面孔其实都很陌生。
十几个小时之前,她还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做选择,可以自由地说话做事,现在一想,年年只觉得自己可笑。
其实她所拥有的自由,也不过是这方寸之地而已。
年年停住脚步,不顾撞到她肩头的行人有多不耐,安静地看着脚下的土地,想要计算一下自己脚掌所占的这块土地会需要花费多少数字去搭建,而这些数字若是有实体,又能凑成一块多大的空间。
最终她还是随着人流继续走了下去。
目光失去了焦距,身边的一切都被模糊成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海洋,喧嚣的海浪声正从天边远远传来。
年年不觉得自己是一片随波逐流的孤舟,或者一块突兀孤零的荒岛。
孤舟或者荒岛,都还与这无边的海洋有些实际上的接触和关系,而她自己,可能更像是一只找不到落脚点的飞鸟吧。
汹涌沸腾的海洋逐渐平静,年年的眼睛里出现了长安城的城门。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已经走到了连通秦岭的南城门附近,本想是找个安静宽敞点的角落,结果没想到反而走到了人流最喧闹、也最匆匆的地方。
年年走出城门,思考了一下一路走到秦岭大山里的可能性。
反正自己也不适合生活在人群里,要不直接进山当野人好了,年年很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好像跟那些花妖树妖一起生活也不错,毕竟这些“同伴”是不会在意自己下不下线、是不是人这种问题的。
年年在路边停住脚步,犹豫要不要干脆一个人躲起来,这样就算身份暴露也不会受到影响,她又想着尼克他们快来了,自己也就能退回到那个更加安全的小世界里了,但她也在想着刺杀国师的任务、松青的谋逆大计和是岁那些人在世界任务过程中的安危。
她在想,若自己是一个玩家,应该会怎么做。
她也在想,若自己是一个npc,应该会怎么做。
想到最后,年年没想出来自己应该做什么,反而更加分不清自己是谁。
有那么一个瞬间,好像就连年年这个名字也变得陌生了。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