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福帝喝完酒,伸手在年年面前晃了晃,看她还是没反应,皱着眉说:“这丫头不会是掉线了吧?”
“没有。”年年眨了眨眼睛,纯良地看着福帝,“我在认真思考、消化你刚刚讲的话。‘
“那我刚才都讲了什么?”福帝挑着眉头,问道。
年年低头想了想,回道:“经常搬家有益身心?”
福帝揉着太阳穴,从软垫里艰难地爬起来,摇着头走了。
“我说错了?”年年问祁有枫。
祁有枫哭笑不得,也站了起来,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低头问年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年年爬到那堆软垫中间,舒服地一躺。福帝刚走,这软垫还挺暖和。
“你不是打算睡在这里吧?”祁有枫扶额。
“我要在这里思考接下来做什么。”年年窝在软垫里,懒洋洋地说着。
祁有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年年打了个招呼,自己下线休息去了。
一个人占据了整个通天楼一层大厅,年年倒是没有什么被抛下的感觉。
祁有枫干脆利落地下线,不多话不问话的作风也很让她欣赏,毕竟每次都要想办法找个时间差来解释自己什么时候下线、什么时候下过线,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监控组……数据监控……如果被游戏官方知道自己这个下不了线的存在,会不会被当bug?还是会被重点盯梢?还是……最终会发现我不过是一个“变异潜逃”的数据?
几次与游戏官方的人相遇,年年也几次都想干脆实话实说,但是最后一个可能性太可怕,她不想赌。
她知道自己有一些地方是与玩家们不同的,或者说她比其他玩家在某些方面要真实一些。
年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青紫的地方用力按一按还会有些疼。
还有自己的手,她从未见过有第二个玩家会在手指上起茧,但是却见过很多拥有伤疤硬茧的npc。
她一直以来说服自己“我是个活人”的理由,也无非是那些不属于游戏世界的记忆,和对自我认知的能力。
不过……想到那只九色登仙鹿和它说过的话,年年现在就连这两个理由也说不出口了。
所以说,我的新目标是探寻自己存在形式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跟福帝坦白,让他们去查一查,不就有答案了?
不不不,我的新目标是,活下去,不管以什么形式,都要精彩地活下去。
没有纠结,没有犹豫,年年下一秒就做了决定,或者说,是再一次坚定了这个决定。
因为她在秦岭的那个祭坛里,已经犹豫过了,也纠结过了。最终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想到了五个字:我不想消失。
年年又想起了西米尔临走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死。
这一天一夜,她总是忍不住回想起这句话,却每次都不敢深入地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她总觉得,西米尔之所以会这么叮嘱,就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自己这个存在有些特殊。
而她千万不能死的理由……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会像那些数据算法创造出的npc一样,一旦死亡就再也无法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