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潜规则

    “跑？我能跑的了？”岐之祭似是自嘲，似是讥讽的笑了笑。“本来我打算去皇宫，可惜在路过你这里的时候我改变了主义，或许我们也是能够合作的对象。”岐之祭十分认真的道。沐别赋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做梦，快点放了小小，老夫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你将会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

    岐之祭冷笑着道：“太尉大人依然像是十年前那样爱放狠话呀。只是貌似你的狠话也就只能说说罢了。人，我就带走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是我想干什么。命运虽然残酷，但是我依然要选择反抗。三天内若是看不到我要的东西，那么这位可爱的小姑娘.......”说罢岐之祭迅速离去。

    一脸阴沉的沐别赋看着仍然留在院子中的大汉再也忍不住，桥索连城丸出鞘，一道刺眼刀光闪过后，这壮汉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下一瞬间他的身上便遍布开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细小的伤口，血液在伤口渗透出来，让他看上去格外凄惨。

    沐别赋冷冷道：“看好他，不要让他死了。备车，老夫要进宫。”

    太尉府出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其他人，不一会，基本上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了。

    候府。

    赵云表情有些不善的看着源之本道：“看来放出来的狗已经疯掉了，开始乱咬人了。”源之本却是毫不在意的开口道：“只要不摘下他的项圈，松掉他的链子，他对我们依然没有威胁。一条疯狗罢了，能够抓住他一次，就能有二次、三次........”

    “管好那条放出来的狗，疯狗急红了眼，可是谁都敢咬的。”赵云神色严肃道。源之本笑了笑开口道：“放心，他怕死，否则也不会在囚牢中忍受那十年的折磨了。”听此赵云沉默不语。

    天刑司。

    皇甫兴国被沐怀远调离了这里去了御史台做大御史（刘伯温御史大夫为虚职，实职为门下令兼内阁三辅）。而天刑司的司法长则是由一名刚正不阿，风评良好的官员担任，他的名字叫做水自清，为人处世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清白。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的水自清执掌以前一直由皇甫世家掌握的天刑司，可以预想到会发生什么。

    京城之中的纨绔子弟完全是遭了殃，不论是谁的脸，水大人一律不卖，就算是沐家皇室宗亲霓裳郡主沐思量都被其抓入了大监狱里吃牢饭，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就算是海瑞都自叹不如，在一开始隐隐有崇拜，现在呢却是厌恶了。

    “冬礼”是扶桑国帝都上的潜规则。冬季的时候扶桑的天气会变得格外寒冷，紧靠朝廷补贴和朝廷那点俸禄是根本满足不了各位大人冬季开销的。因此沐怀远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鼓励商人们在这个时候带着厚重的礼物去各位大人家拜访，美名其曰联谊，实际上就是把朝廷的开销转到商人头上。而商人和各位大人们也是十分乐意如此，因此冬季官员很多的日常开销靠的都是这些商人。

    冬季是沐怀远默许的合法捞钱的时候，只要不过分，满足日常开销沐怀远都懒得管。毕竟大老虎看不上这些“小商人”的礼物，这些商人养的都是些小官。在平安京这个物价消费极高的地方，小官员的俸禄少权力也小的可怜，还要来回宴请上司们，花费自然不低。若是沐怀远不给他们开后门，恐怕每到冬天会破产一大批人官员。

    可不是每个人都和海瑞海大人一样，能靠脸结账的。

    然而这虽然是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但却是不能明说，不然朝廷威严何在？所以说这一直是个潜规则。就算是海瑞海大人这样两袖清风的好官都遵循，毕竟冬季燃煤燃气燃木头，供暖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了，不遵守，全家老小就要一起陪着他吹西北风了。而且海瑞也认为，有的时候确实应该结交一两个朋友，或许能够帮上自己。

    而事情，恰恰就坏在这个“冬礼”上。

    水自清水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对于这些上门拜访的商人们是毫不留情直接拘禁，并且在知道天子脚下还有这种歪风邪气（就是沐怀远鼓励支持）的时候直接开口要好好治一治这些商人，竟然敢腐蚀朝廷命官，于是海瑞的几个老朋友就在拜访海瑞的途中被抓了一个正着直接被丢进了监狱之中。

    破坏了潜规则的水自清自然是惹得朝廷上下大怒，就算是赵紫儿都在私底下骂他不识抬举。京城官府中上上下下好几千张口可都是指望这冬礼熬日子，这样要让朝廷多多少不必要的开销？可惜这位水大人油盐不进，还两袖清风没一点把柄可抓，让各位大人也是十分无奈。也因为如此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海大人真正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同时想法也有了一丝改变。

    不能怪人家海大人节操低，实在是扶桑就是这样的风气，能在这样的地方呆这么久还保持现在的心态，海大人绝对是很牛批的了。毕竟这个世界的海瑞有夫人有妻女，有全院家丁要养，有房子要维护，靠这点补贴俸禄想要耗过冬季是很难的。

    毕竟过年的时候，还要给家丁们发工钱，还要给过年回家时候用的煤炭，还要和各位大人家互相拜访赠送礼物，就他这俸禄平日糊弄糊弄就罢了，像是新年这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是根本过不下去的。而且他这样正四品的官员，拜访的和过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总不能两手空空的拜访人家，等人家过来的时候就喝老烧酒吃花生米吧？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现在的京兆尹海大人就和天刑司的信任司法长杠上了，争论的就是这批商人是交给天刑司还是交给京兆尹处理。也幸好现在的京兆尹换成了海瑞，若是包黑子恐怕直接带着手下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