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
萧何起身,走到她面前,紧凝她倔强的神色。
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虽然相交不深,但好歹是微生洲渚常挂在心的妹妹,自是在微生洲渚嘴里常听起过。
犹记得小时候,她就一直怕自己,微生洲渚曾问过她,她说:‘我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害怕。’
这种害怕,自心而生,他改变不了。
但微生洲渚却说:‘这是好事。’
有了霓裳的克星,好坏能听话些。
“东平皇帝若真是承认了他,那他就一定是未来的帝王,他娶你,便是两国联姻,关系两国友谊,他后宫佳丽三千,你不过是太初身负诅咒之人,他能捧你在手心一辈子?能如现在一样,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所以时时刻刻在心里记挂着你?”
霓裳无法反驳,只道:“我就是愿意。”
她已走不出去。
“那你说,若有一天,你受不住后宫之苦呢?”
“……”
“若是你真的绝望了,那么,你背负的,很有可能不再是两国友谊,若不是,便是两国战争。”
利弊萧何已分析出来,怎么权衡,还是得看霓裳。
霓裳现在不过是死脑筋,就一根筋的想嫁于曹玄逸。
如此的不争气,萧何都为微生洲渚忧心:“他有什么好?”
霓裳反问:“那你有什么好?”
“他信守承诺,说一不二,论这点,你该是清楚。论为人,他虽因身份强势了些,该杀该放,但他衡量有度,就好比曹玄逸。”
突然而来的声音,震的霓裳惊恐。
她转身,果真是如记忆般里的复始,这副水润的模样,配上这婉转的音色,“你……”
怎么会这样?
复始身着的红衣,随她走动间耀熠生辉,再搭上这副水润模样,她的自信,她的锋芒,无不在走动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郡主,丞相好不好,其实和你并无关系,你非要如此比较,我只能说,曹玄逸不是良配。”
这副模样的复始,是霓裳最为讨厌的。
她的华贵气质,犹如天生。
任何人都比不得。
有时,霓裳在她面前,都觉得,惭愧不如。
“本郡主无需你来教训!”
“霓裳!”萧何喝道。
霓裳一震,眼含不甘,她讨厌复始,非常讨厌!
“相爷,何必强迫别人不愿做的事,只会显得自己的低下。”
这么一提醒,萧何自是也懒的管霓裳,“你回去吧。”
“曹玄逸……”
复始接话:“也请郡主不要强人所难,你如何让我们去给你一个我们拿不出的人。”
霓裳气急,来报的人明明说曹玄逸就在相府,他们两人却不承认,看来只能另想他法!
疾步走到门口,她停顿,望着复始,“你的诅咒破了!”
是肯定。
复始自是装作没听到,不准备回她话。
哪知,一奴婢走来,道:“夫人,苏神医让您过去。”
苏岂不会无缘无故在人刚走就喊人,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郡主,慢走,不送。”
郡主气急,转身就走。
不过,她算是知道了,这复始的诅咒,一定是苏岂给破的!
之前他们一起研究过,自己没让他插手,一直没有成功,现在……难道还是因为那条蟒蛇,最近苏岂可是一直与蟒蛇在一起。
萧何与复始返回去的时候,苏岂黑着脸站在暗室门前。
“那么恶心的人,你们也好意思让我进去!”
这吼声很大,悄悄跟随而来的霓裳听的清楚,恶心的人?
复始笑道:“医者眼里只有病人。”
“可在神医的眼里,是猪是狗也得分清楚了!”
“不过是个长年长疮的人,苏神医嫌弃也说的过去,不过毕竟是关了这么久,若是一直不医治,岂不更臭。”
复始这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苏岂也是聪明人,即可顺着话说下去。
“就是太久,我都被恶心坏了,你说你们这些做恶的,非要拖到恶心到你们了,就让我来医治,你们是恶心我啊是不是!”
萧何不咸不淡着:“就是恶心你怎么了!”
“老子跟你绝交!”苏岂甩手不干,走人!
“行,你把里面的人也带走吧。”
这话一出,霓裳紧盯着他们。
苏岂这是看不懂了,不会真的要把曹玄逸扔给自己吧?!
“嘭!”
眼前多了一个人。
那人脸朝下,看不清楚,身形与曹玄逸很像。
苏岂讶然望着眼前的两人,均是神秘兮兮的笑着,他越看,越觉得有鬼。
好奇心出,他脚一挑,地上的人翻了身,脸朝上,果真是个长疮的男人,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复始,“你!”
复始只笑。
片刻,萧何道:“人走了。”
“还真是难缠。”
“你们搞什么鬼?!”苏岂喝问。
“霓裳来找曹玄逸了。”萧何好心解释,转而问向复始:“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长疮的。”
“上次我来,看到的。”
“这疮不用治了。”苏岂道。
“为何?”复始问。
苏岂白了他一眼,“被萧何关押在暗室里的人,都是将死之人。”
“不是啊,半梦和曹玄逸就活着出去了。”
苏岂:“……”
——
整个下午,复始都静坐在太阳下,沐浴着温暖的光线。
心头的烦躁有曹玄逸给她发泄,已然好了很多。
可她心底不安。
因为苏岂还赖在相府没走。
她问过苏岂,“你整日呆在相府,你娘子不生气?”
苏岂嬉皮笑脸:“她更喜欢她的老相好。”
“那你还不去陪她?”
苏岂眼珠子一瞪,“怎么了,我就来相府找萧何抚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我碍着你了我?!”
她忙摇头,“我是怕你移情别恋。”
“放心,我不会喜欢你,你不用担忧。”苏岂保证。
“我担忧你对萧何不轨。”
“……”
她继续晒太阳,这火狐不在,那狮子皇上也不给送过来,连她儿子都忘了自己的存在。
唉!
真是无聊。
“萧何!”
突地,苏岂吼道。
吼声撼天震地!
此时萧何与芳华正在里屋,他在偷偷问芳华关于葵水的事情。
本来芳华觉得,相爷如此体贴夫人,她自是要给萧何解释解释,所以,起初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越问越细,甚至还问,那垫的东西。
芳华几乎把头垂道地上了,火烧火燎的,她已应付不过来。
幸好,苏岂这一声吼,解救了她,“相爷快过去吧,莫不是夫人葵水来了。”
这正好戳中萧何的心,他风一样的跑了出去,看的芳华目瞪口呆。
哪知。
他刚出现在院子里,苏岂直接扑过来,拽着他的袖子擦着眼,“萧何,你家娘子竟然说我对你不轨,呜呜,我尽心尽力地给你干活,我容易吗我,你们一个个的编排我,我对你如何,你说啊,呜呜!”
萧何直接拽回了袖子,把他的话还给他:“简直就一怨妇!”
“什么?!”
苏岂大惊小怪,立即从袖中拿出一面铜镜,左看右看。
“苏岂,你竟然随身带铜镜!”复始大叫,忽地,“哈哈哈!!!”
苏岂不愿意了,“拿铜镜怎么了,怎么了?!”
复始止笑。
“这是我为我娘子拿的!”苏岂解释。
他娘子出门爱带东西,可又不喜欢拿,所以就连这铜镜,都塞进了他的衣袖。
憋笑:“我知道,不用解释,真的,不用解释。”
可脸上,明明就是不相信。
“萧何,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欺负我,你说,让不让我走?!”苏岂对着萧何吼道。
萧何耸肩:“自便。”
可苏岂听着,听到了警告之味。
苏岂嘻嘻笑道:“丞相夫人啊,你看,你相公都不想让我走啊!”
复始在两人身上徘徊,道:“果然有奸.情。”
所以,不是苏岂不想走,不是苏岂非要在他们成婚第二日呆在相府,而是,到目前为止,她的诅咒之事,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