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度辽将军的本职工作就是维护北边边境安全,但他与边郡地方并无直接管辖关系,地方郡守完全可以不接受他的指挥自行其是。
挂上了都督沿边诸郡军事后,就相当于正式承认颜良有管辖权,地方郡守也不得不听命于他。
如此厚重的封赏任命,使得人人看向颜良的目光都充满艳羡。
但当事人颜良却心中一阵苦笑,暗叹道:“我这是拿错了剧本吧?怎么有一股‘欲使吾居炉火上耶’的味道?曹孟德好手段啊!”
心里叫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接过诏书,以及诸侯金印,度辽将军的银印,面向许都的方向叩拜称谢。
接诏之后,颜良问道:“上使远道辛苦,此间略备酒水,还请一用。”
刘晔倒的确辛苦,他接到任务后马不停蹄从许都北上,渡过黄河来到邺城。
原以为袁大将军会接见他,也曾经有过被袁绍扣押下来的觉悟。
不过曹操令刘晔明持诏书一路宣扬的做法起了效果,袁绍显然不可能私下截留,便无意见他,直接打发他继续北上。
当刘晔来到元氏城国相府时,府内空空如也,值守的门吏告诉他,今日将军府有喜,众吏员全都去拜贺了。
刘晔又赶在关闭城门前出城,紧赶慢赶来到聆风居。
此刻聆风居宾客满堂,光是前来拜贺的人就多达二百多人,再加上仆从,简直热闹得不行。
饶是在许都见惯了大场面的刘晔也暗暗惊叹,心道常山竟如此繁盛,颜良家中竟如此热闹。
宣诏之后,刘晔就不敢以上使的身份自居,谦道:“议郎九江刘晔草字子扬,恭贺君侯!”
颜良闻言不免多打量了几眼来人,心道刘晔刘子扬?这可是个人物啊!
“刘君大名,我故知之,不想今日得见。”
刘晔以为颜良只是场面话,也没在意,说道:“下吏也是久仰将军威名,幸而可以出使常山宣诏,幸甚幸甚!”
今日正题是喜宴,这等诏书只是意外插曲,颜良也不与他多说,只道:“刘君且入席饮一杯水酒,待闲暇再细谈。”
刘晔也道:“巧遇君侯纳妾,下吏祝贺君侯双喜临门!”
原本前来贺喜的宾客们只是想借着颜良纳妾来套套近乎,却没想到见证了如此重要的大喜事。
那些年长者,如张臶、辛毗、崔琰、常林等人若有所思,但大量年轻人们却精神振奋。
拜将封侯,乃是无数人毕生心愿,颜良如今却全都实现了,怎不叫人激动。
如裴潜、王粲、士孙萌、蔡睦、吴质这等文士也就罢了,魏延、郭淮、傅肜这等一心沙场建功的少年郎心中最为亢奋,暗暗生出了效仿颜良封侯拜将的志向。
因着这个出人意料的好消息,聆风居中的酒水又消耗掉了不少。
颜良在接受了众人轮番敬酒后,也感觉有些吃不太消,找了个借口离席,留下颜贮等人代为应对。
他回到后院找了些清水漱了漱口,略略去了去酒意,便施施然往刘绫屋内而去。
颜良在迎郭襄进门后心急火燎地提枪上马,为了便是安抚了郭襄,好留出晚上的时间陪一陪新嫁娘刘绫。
当他推门入内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
只见刘绫依旧是盛装在身,或许因为困了趴在案上小寐。
听闻开门的声响,刘绫十分警醒地抬眼往来,待发现是颜良后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妾还以为夫君今夜不来了。”
颜良心中也是一动,说道:“绫儿等候至今,我怎忍心让你空等?”
刘绫嗔道:“夫君就爱哄人,却为何让我等了许久。”
颜良箕坐到床榻边缘,一把拉过刘绫到怀,说道:“怎地?这就有些心急难耐了?可是为夫方才逗弄得你太甚?”
刘绫小脸一红,啐道:“夫君就会使坏。”
颜良饮了不少酒,正在兴头上,怀里搂着新嫁美娇娘,哪里还忍耐得住,当场就把车开到了秋名山上。
“啊!还没熄灯!”
“熄什么灯,熄了灯哪里看得到绫儿的美!”
“呜呜……好羞人!”
“快看这金箍棒会七十二变!”
“啊……轻点。”
“……”
云收雨歇,刘绫把一方染了色的白绢仔细叠起收好,又拿起巾帕仔细为颜良擦汗。
颜良仰着享受小妻子的仔细服侍,说道:“绫儿,你是什么时候惦记上我的?”
刘绫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惦记上你,说得好似人家非你不嫁似的。”
颜良笑道:“难道不是么?你三天两头往我家跑,难道是惦记我家的米饭?”
“哼!我与宓娘是好姐妹,来寻她玩耍不行么?”
“对啊!如今你们不是成了姐妹么?”
“你……!你个坏人!”
“哈哈哈!”
“你别动,还没擦完!”
“擦什么擦,一会再擦不迟。”
“啊!?你怎么又……!”
“为夫人送外号一夜七次郎,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
“不行不行,吃不消了。”
“莫怕莫怕,我会小心的!”
“呜……!”
正当刘绫屋内被翻红浪春色撩人的时候,另一处的郭襄却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当然期望着夫君今天能够来她屋里过夜,毕竟这是她正式嫁入颜家的第一天。
然而等了许久,颜良终究是没有来,让她意识到今夜怕是要独守空房了。
如今甄宓有孕在身,梅娘要哄絮儿入睡,颜良不来自己这儿,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因为幼失双亲,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身世,郭襄的内心十分敏感,既自卑又期许甚高。
她唯恐不被人重视,尤其是不被心上人重视,所以才千方百计地作出种种举动吸引颜良的注意,为此她不惜与甄宓、刘绫作对。
今天在入门的时候,她就晚于刘绫,落了下风,已经耿耿于怀。
如今猜到颜良在刘绫屋内度夜,怎不让郭襄辗转反侧,内心充满不甘与怨尤。
看着透过窗棂映入屋内的惨白月光,郭襄在心中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夺回夫君的宠爱,让她专宠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