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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曼来到小妻屋内,听着女乐,喝着皮杯酒,神态之间十分得意。
郝氏便问道:“夫君今日神采飞扬,可是有什么喜事?”
刘曼笑道:“哈哈哈,原来你也看出来了,你夫君我可是要发达了。”
郝氏举杯道:“妾为夫君贺!”
刘曼色眯眯地道:“我不喜铜杯喜皮杯。”
郝氏害羞带怯地用皮杯度酒,与刘曼温存了一番,然后问道:“夫君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说来让妾也沾沾喜气。”
刘曼道:“我不是先前去常山没办成事么,这回有了转机!”
郝氏问道:“可是那辛长史回心转意了?”
刘曼道:“哼哼,辛毗那厮?这回可是轮不到他了!”
郝氏道:“哦?那是何解?”
刘曼得意地道:“辛毗不愿作常山国相,三公子决定让我再去一趟并州,以常山国相为筹码,换得高并州支持,把颜良赶到五原那穷乡僻壤去。”
郝氏一脸疑惑道:“哦?那夫君又为何如此高兴?”
刘曼摇摇头道:“你不懂,届时三公子会附和高并州表举的人选出掌常山,而我奉命出使推动此事,三公子与高并州都会承我的情,到时候并州与常山之间的生意岂不是能插上一手,若是能控制井陉,就等于拿下了会生金蛋的鸡啊!”
郝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倒要好好恭贺夫君了。”
刘曼道:“哈哈哈哈,来来,我们再喝上几杯。”
酒足饭饱发泄过兽欲后,刘曼躺在屋中沉沉睡去。
郝氏却起身出屋,叫来随侍的老仆,来到柴房内交代道:“袁尚密谋与高幹交易,以常山国相为筹码把将军赶去五原,刘曼将去并州代为游说,你快快将此消息传递出去。”
老仆点头道:“我这便去,女郎快回屋吧,小心他疑忌。”
郝氏不屑道:“无事,他睡得似头猪一般。”
话说刘曼新纳的小妻郝氏原是常山钱庄总掌柜郝尚家中的舞姬。
刘曼自从在常山涉足盐铁酒买卖后,因着要交税与常山钱庄多有交道,很快也习惯了常山钱庄的便捷。
而郝尚对于刘曼这等大主顾也十分照顾,时不时设宴相邀,关系处得不错。
燕赵之地自古就出舞女歌姬,郝尚作为常山巨贾,家中的女乐自然极为出色。
郝氏作为舞姬之首,引得来往的宾朋都十分赞叹,不少人曾有意索求郝尚都没有答应。
前段时间,刘曼又去到常山游说辛毗等人,被职方司的人察觉动向。
陈正在得知此人是奉了袁尚之意前来后,以为此人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商人,有了时刻监视的价值。
常山钱庄作为控制各地金钱来往的重要机构,与职方司配合默契,在收集情报等事情上几乎听命于陈正。
陈正便说服郝尚,将刘曼一直觊觎而不得的舞姬郝氏许给刘曼,作为埋伏在刘曼身边的女间。
郝尚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考虑再三后还是听从了陈正的建议,把郝氏收为义妹,在刘曼有一次出言索求的时候便应允了刘曼的要求,不过说明务必要善待郝氏,娶为小妻。
刘曼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当天便亟不可待地把郝氏迎回在元氏的宅院里。
郝氏原本不过是常山一户贫贱人家的小女孩,因为过不下去从小就被家人卖给郝家,在郝家长大,调教成歌舞俱佳的家伎,衣食算是无忧,可以说郝尚对她有恩。
郝尚又对她说,此人要谋害将军,方才派她虚与委蛇打探情报。
若是她肯做,她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会得到郝家善待,且事成之后,还会恢复她自由之身。
郝氏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虽然厌恶刘曼这个老家伙,但从小受到的调教让她可以违背自己的本心曲意侍奉,很是赢得了刘曼的欢心。
刘曼返回邺城时,也不舍得新纳的小妻,便把郝氏带回到了邺城家中。
或许是远在邺城,刘曼对郝氏仅有的一丝丝防备都卸下,几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在酒席床榻间说。
郝氏因此好几次将消息通过他的随侍老仆传递给邺城的职方司人员。
这一次,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又一次基本操作罢了。
老仆离去后,郝氏独自站在柴房内,双眼定定地望向北方,喃喃道:“自己身世凄苦,不得不被这猪狗一样的东西糟践,自己面容姣好,身姿曼妙,歌舞俱佳,可为何就不能得到如将军一般的伟男子青眼呢?”
想到她心中的伟男子,郝氏心中一阵心酸。
在郝尚设宴款待颜良时,郝尚作为舞姬也出场献舞。
郝尚事先就关瞩过郝氏,今天有大人物在,让她一定好好表现。
郝氏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主人有意把自己献予将军拉拢关系。
不过郝尚的话也正中下怀,她早就对颜良仰慕已久,巴不得自己能有个好归宿。
那一天,郝氏发挥了自己全部的功底,纵跃挪腾如仙女下凡,为的便是希望引得颜良的注意。
她的曼妙舞姿精彩表演很是博得了席间众人的喝彩,但颜良好似对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随着众人拊拊掌便没了下文,连目光都没有多停留。
她从主人郝尚的目光里也看到了失望之色,而她自己也是如此。
她知道,若是颜将军稍稍表露出欣赏自己的意思,主人一定会把自己献予将军,绝不会如平时一般婉拒其他人的索求。
不过这种事情只能顺势而为,即便是郝氏巴巴地想要钻入颜良怀中,郝尚也想把她送出去,但若是颜良无意,总是不行。
郝氏知道,自从颜良来到常山后,如她这般的贫寒人家日子好了很多。
她父母虽然已经亡故,但兄弟姐妹们好歹能在各种工程中谋个差事,混个温饱。
也正是基于对颜良的仰慕,在听说刘曼要暗害颜良后,郝氏才答应下来,成为了一名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