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道,那你就替我告诉张燕,我今日就会提兵进发,兵临虎头山下。”
听闻此言,孙松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对高幹郑重拜道:“在下代张将军谢过使君厚恩。”
得了准信的孙松也顾不上吃上一顿饭喝上一口水,立刻向高幹辞行出发返回虎头山。
而高幹则召来功曹王淩,部将夏昭、邓升等人,宣布了立刻拔营进发,今日即将去到虎头山下与常山兵合围。
这些天在高幹的授意之下,并州来的六千兵马前进的速度堪比蜗牛,所有的战绩搁在一块儿也不过是打下了两三个小规模的山寨,让一心主战的王淩、夏昭、邓升等人心中大为不满。
听高幹终于下定决心重新前进,王淩、夏昭、邓升等人都大为振奋,夏昭、邓升等将更是纷纷表态请为先驱。
最终高幹点了夏昭为先锋,率领兵马先行,其他诸将渐次开拔。
不过在众人应命离去时,高幹却叫住了王淩道:“功曹且留一下,我有他事与你相商。”
王淩依言留下,静待高幹下文。
先前高幹向张燕高价卖粮食,暗中沟通等事情,他自己也知道做得不够地道,若是被外人知晓定然有损他的清名,故而十分小心,派自己的亲信来运作,甚至避开了王淩、温恢等掾属。
刚才接见张燕的使者孙松时,高幹也是私下相见,唯恐被旁人知晓。
不过既然现在打算往前进发,与颜良合兵剿贼,势必要与颜良照面,所以他需要派个人去照会一下。
原本从弟高柔是最佳人选,高柔曾拜贺颜良的婚礼,但这次高柔被他留在太原代理州事,看了看幕僚里只有功曹王淩可堪任事。
高柔道:“先前行军迟缓,一是以稳妥为主,二来避免与友军发生冲突。今既要前往虎头山下,合当遣人与颜常山一说,彦云可愿往之。”
进山前后,王淩对于常山大军如摧枯拉朽般把黑山贼打得一败涂地早就惊异连连,听闻高幹派他去面谒颜良,自是欣然答应道:“下吏自当遵从使君之命,敢问使君有何言语要下吏代为陈说颜常山面前?”
高幹道:“无他,你代我向其言说我并州兵准备已久,合当为剿灭黑山贼出一出力。再看一看,颜常山对此有何看法。”
王淩道:“诺,下吏立刻动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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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在飞燕寨下的战事已经又进入了新的阶段。
虽然仇升的赵国郡兵战意昂扬,打得有声有色,在高邑营第一波攻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把冲车推到寨门之下对飞燕寨门发起强势攻击。
然而张燕也见多识广,立刻发动贼兵挖土运土,从内部把寨门给堵住,让外部的冲车也束手无策。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鏖战,讨逆营本阵中又想起了清脆的铜钲声。
在仇升的一脸不甘中,赵国郡兵如潮水般退了下来。
飞燕寨上的情况也不乐观,进攻方的手段越来越娴熟,投石机、冲车、强弩、云梯等工程器械轮番发动,但守寨的贼兵们翻来覆去就滚木擂石、羽箭等应对手段。
面对比先前更猛烈的攻势,寨墙上的守卒伤亡也越来越多,士气益发低迷。
所以当这次敌人撤下去之后,大家都已经不像高邑营撤兵时那会儿欢呼雀跃,而是默默坐下来歇口气。
一些头脑清醒一些的贼帅、头目们甚至在想,这一次常山人撤下去之后,会不会又换一拨人前来。
而事实果然如同他们想象的那样,赵国郡兵刚刚退到五十步外,山下又换成了如雷般的鼓声。
在鼓声中,又有一支部队迅速开动,来到飞燕寨下,接替过赵国郡兵的位置。
飞燕寨上的贼兵们看到前来的敌人打着石邑营的旗号纷纷惊呼道:“啊!是石邑营,是石邑营!”
在前几天的战斗中,贼兵们领教过石邑营的战力,知道那是比先前的高邑营、赵国郡兵更难缠的对手,眼下常山人派出了这支精锐部队,怎不让贼人们惊心。
贼帅、头目们纷纷四处巡梭,把那些忙着歇息的贼兵叫起来,以防敌人突然发动猝不及防。
不过,率领部众来到第一线的颜枚却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来到投石机组旁找到了从叔颜贮。
“叔父,砲手们轰了这许久,是否已经把各自负责的寨墙完全摸透了?”
颜贮见自家侄儿前来,也不提军职,直接以私下称呼相谈,自是眉开眼笑地答道:“伯举来了啊!砲手们自是已经了如指掌了,伯举可是有何要求?”
颜枚问道:“敢问叔父,这石弹是否精准?是否会有大的偏差?”
颜贮想了一下后答道:“投射了这许久,大体还是能确保准度,即便因为石弹轻重不一略有偏差,也所差不至于太远。”
颜枚道:“那就好!一会侄儿率人攀登攻寨之时,可否请砲手们莫要停下发射,继续保持威慑?”
颜贮闻言也是一惊道:“噢?伯举竟然如此敢为?就不怕有所误伤么?”
颜枚道:“石邑营中每个士卒我都视为手足,折损伤亡任一个都非我所愿,只是交兵之时,伤亡在所难免。且我相信砲手们的准度,对贼人的威胁必是大过误伤友方的威胁,更可以阻扰贼兵寨墙上的防御,助部众们顺利攀登。”
颜贮听得连连点头道:“伯举真果决敢为也!真不愧是兄长每每称赞的吾家麒麟儿。”
“既然伯举如此说了,我自当吩咐砲手们更加小心,避免伤及友军,持续不停地对寨上贼兵保持压制。”
颜枚朝颜贮抱拳道:“那一切就拜托叔父了。”
颜贮走上前拍了拍颜枚的肩膀,把一个时辰前对仇升说的话稍稍改了一改又拿了出来。
“都是自家人,我定会倾力配合,这先登之功非侄儿莫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