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小小一个虎尾寨打了大半个月打不下来!我要你们有何用!”
“一个个都是废物!”
“那寨中也就是千余兵马,你们带着数千人便是碾也碾死他了!”
“还有你!让你守好山下,竟然还被人偷袭差点溃阵!”
老槐谷中,张燕在新立的营寨内大发雷霆。
那一日他在赶往老槐谷的道路上闻听前方大败的消息后当场昏了过去,好在并无大碍。
老槐谷与虎尾寨都是黑山的腹心要地,张燕哪里肯吃这个大亏。
当下便收拢残兵,调动本寨的精兵以及各山寨的杂兵共万余人汇聚在老槐谷中,欲要夺回被常山兵占据的虎尾寨,然而事情的进展却相当不顺利。
张燕派去攻打虎尾寨的人数多达数千人,而驻守虎尾寨的石邑营第二曲军候苏宁只率领一千兵马,人数相差数倍。
但虎尾寨易守难攻,当日若非颜良清晨突袭又有卫恂、孟条等人里应外合也不能轻松拿下,这次换了苏宁严阵以待,黑山贼仓促进攻,竟然是连续攻打了大半个月也没什么成效。
反倒是驻扎在黄花岗与平头寨、大包寨的颜枚、卫恂找到机会,派出小股部队偷袭虎尾山下的贼兵,险些以少击多再建奇功。
因为身体原因居于后方老槐谷坐镇的张燕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召回前方几员贼将好生训斥。
面对张燕的喝骂,众人都是不敢回嘴,只是低着头忍受着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
倒是跟随在侧的张方道:“父亲大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体。诸位叔伯料来也是尽了力的,奈何虎尾寨修造得力易守难攻,当年父亲也是称赞过的。”
诸贼将闻听张方帮着劝解,连声附和道:“是啊!虎尾寨前那条路也就十几步宽,常山兵的弩劲,我等还没到寨下就被射了好一阵子,那寨墙又高,只能蚁附,的确不好攻啊!”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张燕又火了,大骂道:“你还有脸说,你们五千人轮番攻打,便是累都累死守兵了。”
众人只得闭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张方,期望张方再出言劝解。
张方道:“父亲大人息怒,既然虎尾寨难攻,不若我等围而不攻,把下山的道路给堵住,想那寨中粮草无多,到时候或许寨中的常山兵反倒要自行冲下山来,就不难对付了。”
张燕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吾儿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不过虎尾寨守卒不多,内中的粮草怕是一时半会吃不完,而我等兵马众多,反而粮食消耗更大,久拖反而不利。”
张方答道:“父亲所言极是,那不若转而攻大包、平头寨,乃至于黄花岗?”
张燕道:“怕是那几处也不好打,且虎尾寨杵在那边,势必要留一二千人守住,不然山上守卒冲下山来,反倒不美。”
经过一番思虑,张燕仍旧是决定继续攻打虎尾寨,这一次他遣了铜头督战,务必要在五天之内拿下虎尾寨。
铜头等贼将依言离开军帐,出到寨外后,互相诉苦道:“哎!将军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可不是么!那虎尾寨岂是这么容易攻下的,我等也尽力了。”
“将军严令我等五天之内务必攻下,难啊!”
“还能怎么办呢?用人命填呗?”
“哎!你说得轻巧,我手下的部众死伤不小,早就满是怨言,都快驱策不动了。”
“驱策不动也得上,不然你我性命不保啊!”
“哪有那么夸张,实在不行我等一拍两散,各回各寨便是,若张燕催逼过甚,便降了常山兵吧!”
“嘘!你胆子真大,这话也敢说!”
“怕什么!连杜长都降了常山兵,我等有何好顾虑的。”
“你是说杜长不是被俘?是主动投降?”
“不然呢!杜长可是带着上万部众的,哪里那么容易被击败!”
“好似也有些道理?可常山兵会容许咱们投降么?”
“谁知道呢!若是实在不行,也只有这条路了。”
走在最后边的是被委之以督战重任的铜头,他听前边之人议论他的老上司杜长,心中感到不快,上前道:“你们说什么呢!”
大多数贼帅头目都知道铜头不好惹,又新得张燕信重,打个哈哈便含混过去,几个强横之徒也多是冷哼一声便各自散去。
而在军帐之中,张方也叹道:“哎!若是杜长叔父在就好了,必能为父亲大人分忧。”
张燕却冷哼一声道:“你还提他?若非杜长轻忽,何至于此!”
张方道:“可杜长叔父终究是统兵有方,此次想必是一着不慎乃有此失。”
张燕不悦道:“不必提他了,张临、杨恪那边的消息如何了?有否给你回信?”
张临是昔日黑山首领张牛角之子,杨恪是故黑山校尉杨凤之子,都算是张燕的晚辈,这一次遭受挫折,张燕拉不下脸来向两边求援,故而让儿子张方去信说明情况。
张方答道:“孩儿已经遣人递信,想必两位兄长得信后会派人来援。”
张燕道:“怕是未必,杨恪那边还好说,张临那孩子还做不了主,张坦定然会多方阻扰。”
张方安慰道:“父亲大人多虑了,眼下我黑山遭逢大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料来张坦叔父也不会袖手旁观。”
张燕摇了摇头,长叹道:“哎!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某些人怕是巴不得我吃瘪呢!”
张方还待再劝,突然听闻帐外有人疾驰而至,他还以为是张临、杨恪遣人回信,便掀开帐幕去看。
来人急匆匆跑入帐中,跪伏在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上艾的常山兵突然南下,击破我等阻挡的部队,更攻陷最北边的两个山寨,还在不停向南而来。”
张燕闻言简直脸都黑了,咆哮道:“你说什么!我不是布置了兵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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