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的那一场夜袭、诱敌、伏击、包抄,接下去的扫尾战事就相当乏善可陈了。
牛大带着人一路冲向老槐谷,路上曾经被包围过的红土寨甚至连抵抗都没抵抗,直接带人撤走,只余下一个空寨子。
而地势稍微险峻一些的翠柏寨则闭门不出,听任讨逆营将士在山下来来去去。
来到老槐谷中,以铜头等人为首的贼人小帅原本还想凭借着昔日扎下的营寨固守。
不过这些贼人当初在扎寨的时候就没想到有人会被人攻打,那是相当草率。
牛大带着骑兵左冲右突四处点火之下,贼人连老槐谷的营寨都无法坚守,只得继续引兵退却。
然而也因着有铜头那一曲大楯兵为主心骨,这部分逃回老槐谷的残兵总算保全了大部分,只有小部分贼人在慌乱之下被讨逆营将士击杀、俘虏。
老槐谷以北的山谷山道详情不明,也更靠近张燕的本寨,牛大牢记颜良的训示也不敢大意,一把火彻底焚毁了老槐谷中贼人布置后安然退却。
对于路途上的红土寨也是一样,在辎重营将士把内中有用的物件尽数搬空后,也付之一炬烧为白地。
而吓得瑟瑟发抖的翠柏寨竟然得以保全,当得知常山兵退却之后,翠柏寨首领吓得连忙找了个小娘子压压惊。
至于颜枚那一路就更为顺畅了,先前平头、大包二寨还动了包抄阻截讨逆营归途的妄念,结果在他们自己设下埋伏前死伤惨重,不得不龟缩不出。
老槐谷援兵大败亏输的变故就在他们眼前发生,见讨逆营将士如砍瓜切菜一般就把素有精兵之称的老槐谷兵马给了结了,那是相当骇然。
在颜枚带人围住两座山寨,喊出了“只诛首恶!附从不论!投降不杀!跪地免死!”十六字真言后,贼寨中的贼人便人心浮动。
平头寨首领妄图据险而守,然而被颜枚用几具云梯架上了寨墙,毫无战心的贼兵们便纷纷溃散,被攻破了寨门。
寨门被破后,寨中贼兵不是跪地乞降就是慌忙逃窜,几乎没能再组织起抵抗。
而往日里一直随在首领身边奉承拍马的亲信更当场反水,绑了平头寨首领出降。
当颜枚押着平头寨首领来到大包寨下后,识时务的大包寨首领二话不说就举起了三分之一法国国旗。
事后检点此战成果,共斩首两千六百余级,生俘青壮四千余,老弱妇孺四千余。
战损方面,元氏本营、短兵曲及石邑营共不到六千的人马,阵殁二百余,受伤六百余。
以不到一成半的伤亡,共击杀、俘获比己方兵力还多的战力,还搭上不少老弱妇孺,堪称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胜。
颜良对此老怀大慰,心道黑山贼还真是十分合格的练兵副本啊,强度适中,距离又近,经过这一战,元氏本营与石邑营的战斗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不过这一战后,张燕辛辛苦苦攒起来的精兵被解决了一半,再要像这次这样轻松地练兵怕是机会难得了。
不过颜良也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黑山之患,只是拦在路上的一枚小石子,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妨碍。
根据先前的筹划,这次端掉了老槐谷和虎尾寨两个险要地点后,由于老槐谷更靠近张燕的核心地区,暂时不便于固守。
但虎尾寨的地理位置更靠后,背后的平头寨、大包寨以及黄花岗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相对更安全得多。
颜良便决定修缮增固虎尾寨,留一支兵马守备,并以其后的平头寨、大包寨、黄花岗为奥援,成为钉在张燕腹心之地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
而选择派谁担任守备虎尾寨的主将时,帐下众将却争开了锅。
虽说侄儿颜枚在私下时表态原因亲自领兵驻守虎尾寨,不过颜良却断然拒绝了。
俗话说得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虽然领兵作战绝不可能有什么避战不前,不敢担当的情况,颜枚这次就带领着部众一直为自己前驱,做得相当不错。
但若是率领一支部众单独守御在敌人腹心之地那就另当别论了。
且不提虎尾寨的位置险要程度,必是张燕欲要全力夺回的目标,若是再让其得知颜良派了自己亲侄儿驻守,岂不是更加刺激张燕的神经?
虽然自己对侄儿很有把握,但若是张燕发了疯,有什么闪失,可是自己万万承受不起的代价。
再说了,小小一个虎尾寨,也轮不到他手下一个营督亲自驻守,只消一员得力的军候便足矣。
在颜良否定了颜枚驻守后,在这一战中表现优异的石邑营第二曲军候苏宁,以及石邑营第一曲副军候卫恂,甚至短兵曲军候牛大都有意竞争这个位置。
在颜良看来,牛大个人勇武或要胜过苏、卫二人,论小聪明也不差,不过整体进退之道或许就差了他们一筹,且牛大身为自己的短兵曲军候,显然不是长期派驻在第一线的最佳人选。
苏宁据称是孝武皇帝时名称苏武的后人,通文墨识兵书,在与公孙瓒交战时期就以小将跟随颜良征战,如今二十四五,虽然年龄不大,但行事沉稳。
苏宁在石邑营肇建时被派去辅弼颜枚,于房山之战、上艾之战时都有所表现。
这一次,苏宁率领长槊兵阵始终跟随大部队,无论是结阵抗衡诱敌,还是反推冲阵都可圈可点。
卫恂则不用说了,乃是颜良钦点的武状元,第一期教导营四个屯长之一,重点栽培的年轻将领之一。
让他二人之中哪一个担当驻守虎尾寨的重任,颜良也举棋不定,便问道:“公安、孔兴,若以汝二人之一守御虎尾寨,汝等当如何为之,且说来我听听。”
一旁的牛大听这意思便知道自己没戏,不免幽怨地看了一眼颜良,颜良却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苏、卫二人,静待他们回答。
意识到人选将由他二人中选出时,二人都难免稍显紧张,一时之间竟你谦我让起来,谁都不肯率先发言。
苏宁道:“孔兴为石邑营第一曲副军候,实掌我营首曲权柄,还当由孔兴先言。”
卫恂也谦让道:“论年资,公安兄年长于我,从军亦在我之前,论职衔,亦为军候,而弟忝为副职,还当公安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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