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以及山寨杂骑六百多人走东侧堵截。
张燕心忧东麓战事,所以率领骑兵先行,如今步卒还远远落在后方。
他估算了下手头的战力现在只有刚刚随自己前来的本部六百多骑和六百多山寨杂骑算是可靠战力,至于刚才收拢的溃兵里,骑兵还稍好一些,步卒中很多连兵器都丢了,基本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除此之外,场上还有张坦叔侄带来的二百扈从堪称精锐,只不过张燕瞟了一眼张坦那张很有些幸灾乐祸神色的胖脸,心道要指望这死胖子出力太不靠谱。
即便如杜长所说,对面有一千五百人,己方的兵力也要多过对手,若是等待己方步卒来到,更可形成压倒攻势。
张燕对这一场伏击志在必得,哪里甘心就此放他们过去,盘算过后便决定拖住对手静待步卒来到集合优势兵力吃下对方,即便是对方逃逸,也可以带手下众多骑兵追杀。
张燕打定主意后,说道“今敌奔波良久,又经一场恶战,已是人马皆疲,谁愿上前与其缠斗,待本方步卒来到之后一举拿下来敌?”
黑山贼啸聚十余载,还是有一些悍不畏死之徒,尤其此番跟随张燕前来的都是各家山寨的贼帅、头目,比起普通贼人来更凶悍得多。
当下便有好几个贼帅、头目越众而出请战,张燕温言勉励道“若能击溃眼前之敌,尔等当为首功,一应缴获优先任尔等挑选!”
讨逆营将士们此行低调行事,都把铠甲穿在里边,外面再披上罩袍,且只在遇敌之后才戴上胄,一眼看去倒看不出有何异样。
只不过他们所骑的战马匹匹都是高头大马,比之山贼们所骑的平均水准要高上一截。
当听说可以优先挑选缴获时,这些山寨杂骑们纷纷叫好,便是先前溃逃回来的数百杂骑也纷纷叫嚣着请战,有些人已经想着赢了之后当如何挑选战利品。
张燕见士气可用,便先遣五百杂骑出战,试一试对面的反应,若是战事顺利,自己可以率领余众一举压上奠定胜局,若是战事不利,也可以接应杂骑们回来。
五百杂骑略微整了一整队伍,呼啸着向前冲去,倒也有几分威势。
黑山贼最强之时号称百万之众,虽然如今大不如前,但依附于黑山各山头下的人数也有数十万。
在这数十万人中有一小半青壮可以随时拉出来攻城略地,不过能够被各贼帅看重担当亲信骑兵的大都是积年惯匪,人人手上都有几条人命,论起悍勇之气自然不缺。
与这伙杂骑喧闹无比相对应的是,对面的讨逆营将士俱都静默无声。
前边数排骑兵见对面冲来数百骑兵却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两边人马乃是迎面相遇,本就距离不远只隔开两百步左右,即便是山贼杂骑提速奔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当杂骑们冲过了一半路程后,对面当先的几排骑兵也动了起来。
不过骑兵们却并非迎头而上,而是如退潮一般往队伍的两头分开,让出了后的队伍。
山贼杂骑们看到眼前的骑兵往两旁退开也是一愣,但他们的速度已经提了起来便没有停下来的道理,继续往前冲去,想要顺势冲破敌人的后排。
但他们再往前跑上十几步后却发现况不妙,讨逆营先头数排骑兵让开之后,后边跟着的居然是一个手持长戟长枪的步阵,那一杆杆长戟长枪的锋刃朝前方竖起,正随着阳光反着寒芒。
山贼骑兵们俱都是标准的轻骑兵,手上的兵器驳杂不一,上虽然大部分有披甲,但多是皮甲,只有少部分着铁甲,而他们的战马别说马甲,便是最基本的鸡颈、当都没有配备。
轻骑兵用来扰步阵,或者冲击没有准备的步兵效果显著,但对上列好阵型的长矛阵就力有不逮。
若是正规军交锋,在严令督促之下,也可能用人命和战马去撞出一个缺口,只是这些山贼个个惜命,却没有这种牺牲觉悟。
奔跑在最前方的山贼连忙惊呼道“是长矛阵!前边是长矛阵!”一边惊呼还一边拨转马头想要往两旁逸去。
只不过这一波贼骑数百骑呼拥而上,彼此之间又没有严格区分队列,纯靠大家自觉留出些许间距。
眼下在急速奔跑之中,哪里能够这么快反应过来,前边的减速往两旁跑,后边的则仍旧埋头前冲,瞬间就有不少互相撞在一起,即便没撞上也是乱作一团。
更让山贼杂骑们惊惧的是,从对面步阵之后来一蓬箭雨,那些箭矢又准又狠力量极大,一下子就把不少人落马下。
方才那个主动向张燕请战的山寨头目奔跑在最前方,他见机不妙就靠着精湛的马术把马头往边上一带,正准备朝侧面逸去,且动作够快倒并未被后边跟上的骑兵给撞上。
不过也因为他冲在最前,成为了讨逆营神手们优先照顾的目标,有好几支箭矢奔着他的方向而去,饶是他听到箭矢飞来的声音后下意识伏低了体,仍是被一支粗大的大黄弩矢给中了肩膀。
在五六十步距离内大黄弩的威力非比等闲,箭矢直接破开了那山寨头目的铁制肩甲深深入,那巨大的冲力更是把他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瞬间就被后续跟上的战马给踩成了泥。
两百多具蹶张弩的第一轮中距离平,或中人或中马,直接就把冲在最前方的贼兵杂骑给翻了一大片。
尤其是那些中箭的战马一时之间还死不了,感觉到痛楚后拼命蹦跳挣扎,引起了贼兵杂骑队伍更大的混乱。
神曲的弩手们见第一波齐奏效,纷纷熟练地上弦、填矢继续瞄准敌人开始各自散,五十步外混乱的敌军杂骑队伍正是他们最好的靶子,与平里校场上的标靶没多大区别。
因为视线阻隔,张燕虽然找了个高处眺望,但讨逆营兵阵前的几下变故稍纵即逝根本就看不仔细。
在他的视野中,只见原本气势汹汹的骑兵突然间一滞,然后突然在敌阵五十步左右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传来了羽箭破空声与人马的惨叫声,然后跑在最后边的一些骑兵就仓惶往两旁避让,甚至往后边退却。
张燕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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