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着各县乡多荐举些人才来吧,府中也要多想想办法,长史不妨与诸掾再议一议。”
辛毗道“下吏省得,这边先去了。”
辛毗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却留下颜良好一阵烦恼。
颜良本就为军中人才欠缺而烦恼,辛毗又来和他大提特提政务上的人才缺口,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颜良正觉头脑发胀间,以手扶额默然沉思时,后屏风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颜良便感觉到有几根葱般的手指轻轻揉按在太阳处帮他揉按放松。
颜良口鼻处沁入的淡淡体香里嗅出来正是自己的小妻子甄宓,他索把脑袋朝后靠去,抵在一处绵软之处。
甄宓没想到眼前之人如此无耻,竟被他靠入怀中,要推开却又心疼自家良人处置政务的辛劳,便任由他占了便宜。
虽然甄宓的指法毫无专业,但脑袋枕在峰峦之间也让颜良很是受用,眼睛也闭了起来,两只大手有些不安分地乱动。
甄宓一阵羞之下,唯恐良人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出言道“夫君,可是在为缺乏良才而犯愁么?”
颜良也懒得睁眼,手上动作不停,嘴里答道“嗯……你都听见了?”
甄宓道“妾方才来时听见了些,若是夫君不喜,妾以后避开便是。”
颜良道“无妨,你我已然结为一体,何必分彼此,不过政务上之事,你听过便可,不必说与旁人听,便是亲族之人,也要注意分寸。”
甄宓柔声答道“嗯,妾明白了。”
这时候颜良垂落下来的大手不停使坏,且甄宓听到结为一体这等话语,又不免面上发,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她继续引开话题道“若是夫君心忧没有合用的人才,妾或有一法。”
颜良奇道“噢?细君有何良法,快快说来。”
甄宓道“冀州世族之间多有师友之谊,且彼此通婚不在少数,远的不提,柏人李氏,清河、博陵二崔,清河张氏,钜鹿魏氏,信都冯氏等皆有不少出色子弟,夫君可致书招揽,以夫君之名,想必各家各族会遣优秀子弟前来座下听用。”
颜良心想对呀,这年头人才都集中在世家手里,虽然这些世家为家族谋利的心思极重,但要有效地治理地方还真少不了他们。
不过颜良可不是愣头青,不会以为自己修书一封,各地世家便巴巴地遣人投效。
要知道这些世家就连袁大将军的面子都未必会卖,拒绝出仕的例子比比皆是。
颜良道“世家固多美才,然为夫德浅位卑,如之奈何?”
甄宓嗤笑道“夫君为何如此妄自菲薄?若堂堂二千石常山相,名震中州的讨逆将军还德浅位卑,谁人敢称德高位隆?”
颜良故作夸张地道“这可没得比,世家们可未必看得上我一介武夫,此法不灵,此法不灵。”
甄宓知道颜良半是自嘲半是玩笑,也不当真,犹豫片刻后道“要不,妾写封家书求恳一下太仆公,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去信联络一下各地世家,为夫君美言一二?”
颜良见甄宓果然冰雪聪明,知道怎么帮自己,大手从后边一勾,一下子就把甄宓给搂到前,说道“这才是我的卿卿好娘子,知道为为夫着想,我得好好奖赏你才是。”说罢便更不规矩了起来。
甄宓正待挣扎,却发现檀口被封,要紧处被轻轻一捏,浑上下的力气便如被点了一般抽个干净,只得任君采撷。
堂屋之外,初阳光洒落,檐柱之间冬雪犹未消融,北风呼啦啦阵阵吹过,吹得院中新梅花苞漱落落乱颤。
堂屋之内,却是意浓腻,云裳凌乱,雨打巫山,有道是“桃腮檀口坐吹笙,水难量旧恨盈。”
待云收雨歇,颜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清爽写意。
同时,他脑中的思路也越发清晰,这缺人的问题随着自己掌握的地方和军队越来越庞大势必会愈加严重,与其到处求才,不如自己来培养。
看来啊,这六山学院的建设得加紧了,是时候跑一次上党去请张臶来当山长。
不过颜良觉得自己还得发挥一下后见之明的优势,趁着如今才建安六年,很多人才还没被老曹家老刘家老孙家给撸去,得花点心思截下胡。
至于怎么截胡,截谁的胡,颜良取过支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他首先想到的是谋划之才,所以纸上先后写下诸葛亮、司马懿、陆逊等人的名字。
如今此三人应当都还在各自家中并未出仕或者刚刚出仕,能不能想办法召来所用呢?
这诸葛远在隆中,离自己十万八千里,据说架子还特别大,罢了罢了,颜良无奈把诸葛亮的名字划去。
那司马懿呢?河内郡倒是不太远,不过如今袁曹双方各自占据一部分河内,双方的边界把守极为牢靠,且司马懿这厮明哲保,连曹co的征辟都不愿屈就,估计自己这点微薄名声难以招揽,颜良又叹了口气把司马懿的名字划去。
那陆逊距离更远,且陆氏为江东冠族,怕是不会理自己的招揽,颜良把笔一摔,心想这特么不是说好应该有穿越的福利吗?什么开局送诸葛亮送吕布呢?
旁甄宓已经收拾好衣装,见自家良人有些生闷气,奇道“夫君怎么了?”
颜良对甄宓笑笑道“无妨,在想事。”
颜良理了理思路,心想这有大才的都心高气傲得很,不好搞定,不如把目光放到那些次一等的,或者出较微寒的还靠谱些。
他脑袋里灵光一现,想到后世颇有美名的“建安七子”。
虽然孔融、陈琳这等岁数大的不是自己能招揽的,可王粲、徐幹、阮瑀、应玚、刘桢几个岁数都不大嘛。
这几个出谋划策或有不足,教教书作作文管管地方事务应当绰绰有余吧?
颜良依照这个思路又想了几个有印象的三国名人,想着花些时一一寻访。
突然,颜良一拍大腿,心道这人应当还没显露峥嵘,若是把他招揽到手下就又多了一员统兵大将,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