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百姓喧哗,并言明观赛区名额,先到先得,后到者只有等到先到的人离去才有机会进入。
有些个不服气的便要撒泼,不过每名宣传人员身后都跟着十来个手持棍棒的“值日”士卒,看到带头闹事的便抓起来一顿教训。
这些值日士卒都是经历过战阵搏杀的,身上自带有一股慑人的凶厉之气,让那些平日里横行乡里的轻侠们也不敢造次。
被堵在等候区看不到校场的人们有些老老实实地排队,有些却在四处闲逛,可以去吃点小食,但更多的人则围在了tou zhu站门口看热闹。
tou zhu站门前竖着一面巨大的带有廊檐的木制影壁,影壁上涂了黑漆,然后用白在黑色的墙壁上写着今明两日的赛程,以及tou zhu方式。
由于是预赛,tou zhu的方式与内容都相对简单,但大多数百姓都保持观望姿态,观望了半天也没人进去。
直到有个轻侠打扮的在影壁前看了一阵,然后大摇大摆地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进了被设作tou zhu站的屋子。
而他投完注的人出来后,人们纷纷聚拢在他身边,问着里边什么情况。
“这屋内是怎生情况?”
“投了注有凭证没?”
“是不是一定要现钱下注?”
“你下了什么注?步射还是举重?”
“少年,快与我等说说。”
那轻侠少年很是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仰起了脖子道:“也无甚奇特,与宣讲人说得一致,现钱下注,下完了会给凭证。只有一点比较奇特,那收注之人与我隔开一道叫柜台的半壁,柜台上还竖着木栅栏,且那收注人好似坐在一个极高的物事上,我站着只与他坐着齐平。”
随着进去tou zhu的人越来越多,出来所讲的基本都大同小异。
围观的众人都对这带木栅栏的柜台十分好奇,也琢磨不透是坐在什么东西上才能和站立之人齐平。
别说是吃瓜群众,便是福彩掾魏杰与工匠们一开始也搞不清楚为何一定要做成这个形制。
但颜良说一不二,强行让工匠按照他画的草图做了出来。
其实也无甚奇特,那带木栅栏的柜台只是颜良模仿后世银行柜台做了区隔,起到了保护作用。
颜良又考虑到如果让收注的工作人员跪坐着一天也太过辛苦,且tou zhu人也要跪坐下来tou zhu,既不便又浪费时间,所以让工匠们提前做出了后世靠背椅的样式。
这年头脚垂着而坐,把裤裆对着别人是很无礼的行为,好在有柜台阻隔,所以收注的工作人员才无心理负担。
加上靠背椅坐起来自然要比跪坐舒坦得多,但凡是试坐过的人都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当然,站在“西甲”观赛区的吴仲却还不知道这些琐事,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左侧的看台入口看热闹。
在西侧观赛区的左边正是北边看台贵宾席的入口,那些乘车骑马的世家大族、官吏富商们都把车马停在了北边宽阔的停车场里,然后沿着带有廊桥的通道来到检票口。
由于看台上每个席位只能容纳两个人,很多人都把仆从留在了专用的休息区等候,自己带了些用具和吃食检票进入。
当然,也有些特别豪奢不差钱的主带着随身仆从进去服侍。
前两天的看台体验行动,让来到真定城的世族和富商们都十分满意,那种高高在上一览无余的感觉着实不错。
而且他们听说最中间的甲字看台是主席台所在,常山国中所有身份地位最高的人物都会被邀请到主席台入座,为了能与国中头面人物比邻而座,甲字看台附近的席位价格被抬得极高还供不应求。
“你看,那是宋主簿。”
“啊!那是张县尉,还有罗县丞。”
“胡县令也到了。”
“咦!张家老太爷居然也来了。”
“看,国相府的张功曹也来了,你们听说了没,张功曹的夫人快要生了。”
“自然是听说了,功曹夫人嫁来好几年,这回终于要有子息了。”
“据说功曹夫人的么妹今儿也会来,那可是中山国第一美人呢,不知能不能见到。”
“哈,中山国第一美人又关你何事了?”
“你这憨货,乃公便是看看不行么?要你碎嘴!”
“嘿,就你这短竖,痴人做梦吧!”
“你这厮莫非要以为乃公的拳头不硬么?”
“哈哈哈!怕你不是汉子,来来来我们走上一遭。”
见观赛区里的人就要吵起来,一旁的值日士卒连忙跑近前大声训斥道:“不得争执、打闹,违者驱逐。”
里边吵闹的人自然不敢违逆值日士卒,只得互相干瞪眼。
吴仲可没空去管他们的吵闹,因着他三弟之前曾在县中贼曹供职,跟随游缴出过不少捕拿贼人的任务,故而平日里都会回家和他吹嘘些见闻,所以吴仲认识的头面人物也不少。
他一一数着县内的掾史官吏几乎全数到了,更看到城内所有有头脸的大族也全数到了,又过了一会儿,吴仲居然看到了十分意外的一个人。
吴仲住在城内的宗人里,这宗人里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里中的居民有一大半是姓刘的宗室远亲。
而宗人里最出名的那户人家便是废常山王的嫡幼子刘盛与女儿刘绫,自从刘氏兄妹随他们的庶母回到真定,住进宗人里后,便成为了附近宗室子弟的中心。
刘盛平日里很是高调,但刘绫却不怎么抛头露面,里民们只知道常山王女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还帮着管理家中的事务。
巧的是吴仲正好随着他三弟见过一次刘绫,故而认识。
此番刘绫却并非是自己前来,而是与另一个容姿极美的少女携手同行。。
这一对少女俱都有倾国倾城之姿,国色天香之貌,一路轻声笑语着共同穿过检票口,袅袅婷婷地登上了看台。
通道两侧,无论是北侧看台的世族富商,还是西侧观赛区的黔首百姓都看得呆住了。
一时之间,这一小片区域竟是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