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码头边的县卒们没等多久,就等来了十几艘大大小小的舟船,他们以为是前来帮自家守城的友军,只不过这些友军下了船后就立刻翻脸,把剩余的几个县卒和税吏全部扎成了粽子。
且说卫恂屁颠屁颠地跑回了平丘县寺,恰好县丞和县尉都在,他便把码头上的事情一一道来。
虽然陈县丞和徐县尉都诧异这回州府为何如此迅捷地遣人来守平丘令,但听卫恂说得有鼻子有眼,便也信了七八分。
尤其是陈县丞和徐县尉都不是兖州人氏,徐县尉是徐州人氏,而陈县丞的籍贯就更遥远了,乃是交州南海郡番禺人,俩人对州中郡中的情况都不甚明了,只是隐约听说过东平毕氏的名头,对于州中派来的人选也无从怀疑。
按说能进入州中任从事的大都是州牧的亲信,极有可能守着守着就转了正,县丞、县尉作为县令的佐贰官,即便这个新任县令是临时的,也应该亲自捧慧出迎才是。
但陈县丞为人比较把细,多生了个心眼,让县尉留在城头守备,而自己带着县中还留任的一些掾属们出城一里相迎。
按照炎汉官制,县令秩千石,县丞、县尉秩三百石,而这三人都是正式的朝廷命官,由朝廷统一任命,且为了防止地方政务被地方大族掌控,令、丞、尉都不能由本地人担任,必须任命流官。
但辅佐流官的下属掾吏朝廷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都由一县的正印官来征辟,毋须经过朝廷批准,这些掾吏都为百石吏,不属于朝廷官员正式编制,也就是外聘临时工。
这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制度,但在执行上却出现了一定的问题,即地方豪族势力强大,流官们若是无法得到地方大族的支持,很难将政务顺利地实施下去。
所以说,每一任新任长官到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辟除地方大族中有能力、声望者担任县中有实权的掾吏,以便于自己施政。
而在每一任县令调任或辞官后,一些县中资历较老、声望较高的掾吏也会一同辞官,这固然是尽了前任主官的提拔之恩,以示自己不贪恋权力,更是自高身份摆摆架子,知道新任的县令也不得不再来辟除自己。
所以这一回随同陈县丞出去迎接新长官的人数并不算太多,且多是县中各族一些资历、名望并不太高的子弟,一共十来个人,在一队县卒的卫护下匆匆来到城南一里开外等候。
过不多时,只见远处一队人马不疾不徐地往北行来,居中一具颇为宽敞的辎车,辎车前后各有几个披甲的骑兵开道卫护,两旁也各有一列步卒随行。
一同前来出迎的本地掾吏们便纷纷议论了起来,说这州从事的架势倒是不比正派县令巡县的时候差,看来是个在曹司空面前说得上话的,不然也不会派这些精兵护送。
有些个精乖的甚至在想要如何结好新来的守平丘令,才能顺势抱上曹司空那条粗大腿。
正在众人思绪万千、议论纷纷之时,对面的车驾也将将要到,为了表示尊敬,陈县丞连忙带着人步行往前迎了上去。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