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在这里停一会儿。”纪深爵突然说道。
刘哲把车缓缓靠边,和他一起下了车。
这是一座桥,两边立着高大的路灯,在地上投下一团团白光。刘哲丢给他一支烟,各自点了,靠在桥栏上眺望远处的星星。
“我们好像有些日子没这么轻松了,既能钓鱼,还能在这里安静地看星星。”刘哲笑着看了他一眼,“最近真的很顺利呀,你老婆儿子都有了,高兴吧?”
纪深爵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解决了那件事,才叫高枕无忧。”
“那个蹲大牢的老狐狸,我们查了他这几年的会见记录,你猜,谁去过。”刘哲突然笑了搀。
“谁?”纪深爵转头看向他。
“哈哈,湛昱梵!他四年前,和去年年初都去过,一共两次。每次去的借口都是老狐狸要上诉。但是,若不出高价,湛昱梵怎么会替他上诉呢?简直异想天开。”刘哲掸了掸烟灰,抱起了双臂,不屑一顾地说道:“湛昱梵这个人一直不阴不阳,他很喜欢替人洗白。其实在律师行业里,他的口碑不怎么好。只要给他钱,不管你犯的是什么罪,他都会用尽手段,替你开罪。”
纪深爵点头,冷冷地说:“我也听说过,他最有名的一件官司,是他出道时打的那件虐妻案。按照别的律师的思路,都会让丈夫变成精神有障碍的人。他倒好,他把妻子变成了精神有障碍的人,老公倒成了自卫、保护儿女的英雄。此案一结,一片哗然。妻子一直是众人眼里的老好人,平常就常挨他的打。但是证据就是证据,连儿女都上庭指证了他们可怜的母亲……”
刘哲轻蔑地说道:“就这么个人,骨子里比一般的坏人还要凶恶。他打官司,那是常胜将军,如果不是他想输,他就一定会赢。就因为这样,那些被他握住了把柄的人,也就常给他便利,给他营造更大的空间,帮他打赢更多的官司。他的律师楼,最开始就是虐妻案的男主人给他投资的。”
纪深爵拧起了眉,低声说道:“难道他真是老狐狸的儿子?但是当年老狐狸身边明明是个女儿!”
“要想办法采集湛昱梵的毛发或者血液,去做个鉴定。这个倒不难。不过,就像你说的,惊动了老狐狸,他若用什么诡计,我们还得加倍小心才是。”刘哲说道。
“先做鉴定,盯着湛昱梵。”纪深爵丢了烟头,目光坚毅地看向远处的灯火,“不管他骨头有多黑多硬,我要都给他敲断了。”
刘哲朝他竖大拇指,笑道:“我看,没有人会比你骨头硬!撞成那样还能活着,百年老床,你也能压垮了,你若不赢,对不起那张老床。”
纪深爵嘴角轻颤,慢慢转头看向刘哲——刘哲毒舌起来,能气死十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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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昱梵放下手里的雪茄,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和他并肩坐着的斯苍城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他。
他们两个在这里做水疗按摩,已经消磨了一个多小时了。
“没事。”湛昱梵笑笑,转头看向正在给他捏脚的女技师,“你们出去吧。”
“认识你这么久,好像没见你有这么慌的时候。”斯苍城坐直,白色的浴巾从他腰上滑落下来。
“真没事。”湛昱梵揉了揉眉心,微笑着说道:“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
“你最近都不亲自打官司了,有一帮小律师帮你上庭。怎么说怎么来,都是调
教好的,你累什么?”斯苍城嗤之以鼻地说道:“你是心计算得太累了吧?你说说,最近都忙什么呢?你这十个亿,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弄回来?”
“一点私事。”湛昱梵抬腕看了看表,低声说:“我要先回去了,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老病又犯了,所以我总是心神不宁的。”
“你家老太太从来没有出来过,什么时候带出来走走?我请客,想去哪里都行。”斯苍城盯着他的后脑勺,脸上浮出一层怒气。这人花了他不少钱了,水泡泡也没给他砸出几个,他快没耐心了。
“行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准备看报纸吧。”湛昱梵快速套好了衬衣,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就等着看,明天有什么大新闻。”斯苍城倒下去,不悦地说道:“你让我等了一天又一天,我看我等到头发白光了,也等不到那一天喽。”
“不愿意等,那就别等。”湛昱梵拿起了挂在架子上的西装,冷漠地说了一句。
斯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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