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呢喃低语道,“其实,我知道燕丘对你而言是更好的选择,他在你艰难的时候站在了你的身边,他从没做过伤害你的事,而我即便现在出现在你的眼前,对你也是一种折磨,可是我舍不得,放不下,没有办法看着你和他走在一起,彻底远离我的生命……”
如今,她的心中还有着他的位置,哪怕不能回到一百多年前的时候,他也是万分欣慰的。
祝一夕低垂着眼帘,眼睫微颤,她何尝不曾想过,她也比谁都清楚燕丘待她的好,可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她却无法动心去喜欢上,反而心头还是这个曾让她痛心绝情的人。
而这个人,也曾想要倾尽自己所有,却换取她的生机,虽然那一切并未真的发生,但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绝情丝的咒印,他是真的会做到的,而她现在也庆幸,他没有做到,毕竟比起自己所受的这些苦楚,她会最怕他去受那样的苦楚,甚至可能永远离开他。
祝一夕跪坐地毯上,低头枕在床榻边上,枕着他的手,轻声道,“我累了,困了。”
无极圣尊微微笑了笑,道,“睡吧。”
然而,他却侧头看着她,明明已经疲惫虚弱,却仍旧舍不得闭上眼睛。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连这样看上她一眼都是奢望的心情,是多么的痛苦和折磨,以至现在能这样静静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多一眼,多一刻,他都心生喜悦。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光影静寂,多了几分明亮的温馨。
屋外,燕丘抱臂站在树下,看着紧闭的门窗,他很不喜欢她这样去守在无极圣尊身边,若真想阻止也不一定拦不住她,可是他又知道她是想去的,他不让她去,她会难过。
可是,她去了,他自己又难过。
若是,自己可以得到这样的待遇,莫说是绝情丝的咒印,便是取他半条命,他也是甘愿的。
她在屋内守着无极圣尊,而他在屋外守着她。
太阳从晨起的东方,落向了西方,庭园里光影柔和,树下倚树而立的背影却更显寂寥,他从来三界六道除了自己谁也看不上,从来不曾这么想要拥有一个女人,可他似乎此生都没有能如愿的幸运。
如果,当初他能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是不是就能在无极圣尊之前走进她的心里,现在能陪伴在她身边的就只有他。
可惜,时光无情,总是不给人回头的机会,即便他着撼动天地的法力,也无法逆转时光。
暮色降临,屋里的灯火亮了,无极圣尊也醒了,霁儿也睡醒了跑过来,看到他安然无恙,又自责道,“我怎么又睡着了。”
“霁儿,你在这里,我去看看飞林把药煎好了没有。”祝一夕说着,出了门,一眼看到还站在树下的燕丘,举步走了过去,“你是要在这里扎个根开出花来?”
他一直在这里,她自然是知道的。
“谁让你眼里只有新人,不见我这旧人,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燕丘说着,委屈地抠树破。
“你算哪门子的旧人?”祝一夕气结。
“本来就是我先进门的,结果便宜全让他占了,我不高兴。”燕丘恨恨地瞪了一眼无极圣尊的房间,抱怨道。
祝一夕知道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她是说不过他的,于是道,“过几日,他们去了冥都城,我想带霁儿出去转转,你想想去什么地方安全合适。”
这个家伙让他去干自己的事儿,他不去,不给他点事儿做,他能在这里烦死个人。
“就我们三个?”燕丘眸光一亮,问道。
“大约是。”祝一夕点头道。
“交给我了。”燕丘说罢,转瞬就没了踪影,找适合游玩的地方去了。
她舒了口气,这才去厨房取了煎好药送去无极圣尊那里,小亓霁看他喝了药,忙给了他自己带过来的甜糕,“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