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见无极圣尊的,可是最近因为亓霁的缘故,无极圣尊已经无数次与祝一夕碰面了,甚至有一次霁儿玩得过了时间没回去,他还进了他们家门过来接,再这样发展下去,还不得父子两个都赖到他们那边不走了。
亓霁不时地给坐在自己两边的祝一夕和无极圣尊夹菜,灵秀天成的小脸洋溢着喜悦的笑意,看了看祝一夕,又看了看无极圣尊,说道,“要是每年生辰,都有你们陪我过就太好了。”
祝一夕微微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她何尝不想呢,可是在过去那一百多年里,她甚至都忘了他的存在。
但是,将来她不会再缺席。
一顿生辰晚宴,虽各有各的心思,但总算风平浪静地结束了,直到夜深了无极圣尊牵了亓霁送他们出门。
无极圣尊将个小木盒子递过去,道,“一夕,这东西……给你的。”
祝一夕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我和圣尊大叔专门准备的,你要收下。”亓霁说着,自己从无极圣尊手里拿了,过去塞给了她。
祝一夕无奈接下,跟亓霁告辞,与燕丘一道回了住处。
回了房中,拆开亓霁送过来的木盒子,里面有用绸布包着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打开是三个小彩娃,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她看着躺在盒子里的三个彩娃,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拿起来,两个大人模样的彩娃已经很旧了,是她初到玉阙宫没多久,随他到塞外之时,自己画出来的,一个送给了他,一个她那十年时时带在身边,许是人物的模样已经不清楚了,可见是重新描过的。
她记得,那只彩娃她留在了小盘古岛上,想着她出来寻到了他,他们很快就会再回去的。
然而,那一次的离开,她却再也未能回到岛上。
一转眼,百年光阴过,这彩娃又出现在了眼前,牵出了太多她不愿再去回想的记忆。
她曾有多少次,对这只他模样的彩娃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又有多少次看到它思念着他,她已然记不得了。
她久久地坐在那里看着它们,眉目间掠过薄冷的笑意,他到底还想做什么,她是人的时候,他们之间尚无可能,如今她已入魔道,他们之间如何还有可能。
她曾经紧紧抓住他的时候,他推开了她,现在她想走,他却又不肯放手了。
但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可能,一百年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冷凉的夜风穿窗而入,她也瞬间回过神来,重新盖上了三个小彩娃,将木盒子束之高阁,不愿再去打开,只是掩上门窗,却终究还是心绪难平,辗转难眠。
对面的园中,玩累了的霁儿赖在无极圣尊怀中就睡着了,他将孩子送回房安置下来,百草仙君便送了药过来,瞧了一眼已经睡熟的孩子说道,“给他过了这么多年生辰,今天是他过得最高兴的,看都疯成什么样了。”
早上天一亮就爬起来,又是要看人变戏法,又是要看木偶戏,天黑了又拉着大伙陪他放焰火,这才闹到半夜了才消停了。
无极圣尊给霁儿盖好了被子,叹道,“是啊,这么些年,少看到他这么开心的时候。”
百草仙君将药放下,担忧地看着他道,“再几日又是月圆之夜了,你还撑得过去吗?”
这一次伤得不轻,若是撑不过绝情丝发作的痛楚,他怕是又会像当年那样,再度断绝情爱。
无极圣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自己倒了杯茶水漱口,而后才道,“都已经到今天了,我能忘得了吗?”
绝情丝固然让他这些年饱受折磨,可是现在霁儿在,她也近在咫尺,这个时候他如何能因为绝情丝,再度忘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