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过于她自己了。
遥想当年,她每年生辰的时候,也是喜欢这么热闹的,只是如今即便相对而坐,她也不愿抬眼多看他一眼。
“我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祝一夕不愿再多待,起身便欲出去。
这样与他独处,于她而言,实在太煎熬了。
“一夕,你我非要到这样,连相见都不能的地步吗?”无极圣尊伸手拉住她,问道。
他曾有多少次在门外徘徊,等着她送出霁儿出来的时候见她一面,但多数时候也只是看到她一眼,她便走了。
“不然,你要我怎样?”祝一夕冷笑,转头对着他说道,“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现在还是一百多年前?”
“一夕,我知道回不去了,但是为了霁儿,我们可不可以试着做回他的父母。”无极圣尊道。
祝一夕冷嘲而笑,“你认为,可能吗?”
他这个做父亲的,在他身边一百年不敢认他,她这个做母亲的离开了他一百多年,现在却要站出来说是他的父母,要怎么跟他说清楚?
这一句,让无极圣尊亦无言以对。
亲生骨肉一直在身边,一日一日地叫着他大叔,他心中是何滋味儿,他无数次想要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世,可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又难以开口。
他害怕,当他告诉他,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之时,他会问他,他的母亲在哪里。
“一夕,焚仙炉一事是我的错,是毕生难以挽回的错。”无极圣尊目光悲切地看着眼前的人,缓缓拉起她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你若恨我,血债血偿,我心甘情愿。”
“我说了,我不恨你,怪只怪我自己那时候太蠢了。”祝一夕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着,一时难以挣脱。
无极圣尊定定地看着那双冰冷的血瞳,道,“如果,你和他终究要带着霁儿远走高飞,那么就先杀了我吧。”
这一百多年,若不是有霁儿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如今她和燕丘想要把孩子带走,永远不再见他,这世上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眷恋的。
“无极圣尊,你真以为,我就不敢杀你吗?”祝一夕眉目间戾气顿生。
无极圣尊平静地看着她,道,“若终有一日,你要带着霁儿永远离开,那便杀了我吧,否则不管到天涯天角,我也不会放你们走的。”
祝一夕冷然甩开他的手,冷哼道,“当年,你选择了她,要我以死成全,如今却又要弃龙三公主不顾来寻我,也许再过个一两百年,你又觉得亏欠了龙三公主,又觉得该去照顾她,但是我祝一夕,以后的生生死死,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无极圣尊的参与,望你好自为之,莫要一再纠缠。”
此刻,他眼中的那样脉脉情意,是她曾经无比企盼的,而此刻却一分也不敢信了。
正在两人气氛尴尬之际,燕丘带着霁儿,还有领来的变戏法的江湖艺人进了园子,欢喜地道,“大叔,帝歌,我们找到了。”
小亓霁跑了过来,拉着她入座,“我们一起看。”
燕丘回来,坐在了她的另一边,瞅了瞅她,又瞅了一眼无极圣尊,他就怕他们两个会撞上,所以找到就赶紧擒着霁儿回来了,没想到还是让他们两给见上了,看他们这面色,也不知道方才谈了些什么,不过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变戏法的江湖艺人,很快做好的准备功夫,在搭好的台子上演起了戏法,亓霁看着稀奇,不时拍手叫好,显然很喜欢这样的玩意儿。
燕丘见无极圣尊不时往这边看,微微偏头朝祝一夕问道,“你跟无极圣尊说什么了?”
“跟你有关系吗?”祝一夕不耐烦地道。
“他是我情敌,当然有关系。”燕丘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