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化。这就是老年人的特点,他们的生活中,最亲切的事物,就是老物和回忆了。
还没进正堂,王猴就嚷嚷道:“二哥,你道是谁来了?”
屋里就传来一声显得苍老的沙哑声音:“谁来了?”
“是你念叨过好多次的小谢……”王猴道。
“小谢?那个小谢?”屋里的声音就近到门前,显然老人出门迎客了。
“二爷年岁大了,前几天看到真还念叨你来着……”王猴道。他一直对当年谢寸官劝虫二爷扶小虫哥上位心怀感激。在他这样的江湖人心中,正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是当年救过二哥你一命,又收了刘十三当管家那孩子……”王猴道。
“啊,那是寸官了,你又说什么小谢,知道我年经大了,脑了不好使了,说话偏拐许多弯儿……”门帘挑开处,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就出现在谢寸官眼前。
“啊,二爷,你这是?”谢寸官看着虫二爷的满头白发,不由地一惊。当年二爷虽然已经老了,但头发却还是微微花白。
“傻孩子,你们年轻人是过年年,我们老年人是活天天,这头发,已经白了二年多了……”虫二爷老人精,一眼就看出谢寸官惊的是什么,解释道。
谢寸官站在那里,对着虫二爷深深地拱了手道:“寸官见过二爷!”
既然虫二爷省了他的姓,向他透着亲热,他没理由自己带上姓,透出生分来。
“快进来坐!王猴,去厢屋的柜子里将我那坨陈年的普洱拿出来……”虫二爷一边将谢寸官往屋里让,一面对王猴道。
那边王猴就笑道:“哟,二哥今天终于舍得拿好东西出来了,我跟一刀可馋了好久了……”一边笑着,一边就脚步轻快地去了西厢屋。
谢寸官一进堂屋,就看到房间里的一张椅子旁站着的胡一刀。
数年不见,胡一刀也老态毕显,谢寸官忙向前一步道:“见过胡前辈!”
胡一刀摆摆手道:“在二哥面前,你别称我们前辈……快坐吧!”
几人就坐了下来,谢寸官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虫二爷道:“本来给二爷弄了几件好东西,不过,这次来北京,是奔难来了,匆忙之间,竟然没有来得及带,这几件玩意,是临时在街口淘的,还请二爷不要见怪!”
这几年,他倒确实给这几位老人收集了几件礼物,但都托人存在印尼的庄园里。这次从日本匆忙回国,就没有带来。
不过,这几件临时淘的东西,却都是花了大价的,也都是不错的玩意儿。
虫二爷接过那个水烟袋儿,眼睛不由一眯道:“这不是后海那家德瑞轩的宝贝吗?二爷我去看过几次,都嫌贵没值得买,你这孩子,花这么多钱干什么?”脸上笑纹儿显显,显然是心里欢喜这东西狠了。
谢寸官知道这些老辈儿黑道大佬,那是真的像一家之长一样,所有的收入,他们都是将自己做为经管者,不会乱花费。不像现在道上的那些老大,敛财之后,就是自己享受。
“这个给胡前辈!”谢寸官又拿出一把刀来,这是正经的老藏刀了,据店住吹是当年藏王爷给道光皇帝的贡品,这话虽然不知道有几份可信,但谢寸官也是用惯了刀的,能分辨出这确实是把好刀。
胡一刀看了,老脸上一时就泛起红光来,显然这件礼物也甚合他的意思。
正好这时王猴拿了茶进来,看到这情景就道:“咋,趁我老哥儿不在,分礼物呢?”
谢寸官忙转身道:“那敢少了您的!”说着,却是从怀里拿出一本油布包的物件来。
“这是什么?”王猴接过那个包裹,边说边笑着打开来,一打开,眼睛就瞪圆了,里面是一本手抄的黄麻纸册子,上面有四个大字:通背拳谱。旁边还注一条行字:咸丰四年霸州王怀远敬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