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木人桩,但谢寸官的心中却仍然没有停止思索。
木人桩固然能熟练手法,让自己的小手法中,更加契合劲力,在自己练习心意拳常用的逼按压打的手法中,加入刁粘缠挎随的手法,让对方一触之间不易脱逃,而且斗拳变势,咯咯绕绕,如行泥潭,从而打断像内田省吉这样的外家高手打法的流畅性。
但要说入能赢了这这种人,还嫌稍有不足。
这是从康顺风那里借来的理法,未必适应以劲功变化为底蕴的心意拳。
在祁县心意拳界,杨道昌先生做为岳蕴忠先生的弟子之一,以手法凌厉见长。但杨先生却在同谢寸官交谈时,告诉他,自己的手法虽然凌厉,但在田如文先生的丹田功法面前,却很难用得上。
原因是田先生非常快。
而谢寸官在同田先生的接触过程中,并没有感觉到田先生的手法比杨先生更快。
但田先生却给他说过一句话,传统武术的快,不在于手法,而在于劲力。他的快,是劲快,不是简单的手脚速度快。
打个比方,就好像用靠打人,一步觅跤,到了对方腿后,然后一靠过去,往往对方就倒了。
但如果你是打一个反应灵敏,劲快的人。
许多时候,当你一脚觅到了对方腿后时,身体还没到位,靠劲未起时,对方却已经先进了一靠。这时候,往往倒地的是你自己。因为你觅在对方腿后。管住对方的时候,对方的腿何尝不是也正在你的腿后,管住了你。
所以老辈人常说,不慌不忙,劲快为王!劲快了,对方就是进了身体,也是送上门来给你打的。劲慢了。你就是进了对方的身体,也是送上门给人家打的。
在晓义时,田师曾跟谢寸官玩过一个游戏。就是田师的手掌贴在谢寸官的胸口上,然后让谢寸官出手打他。
当时谢寸官身体刚一紧,有了用劲的意思。田师的手就瞬间一抖,就将他重心压迫移位,他刚想抬起的手臂,就本能地去找重心平衡了,当然也就将他打人的劲绽化了。
如是这样,试了五六次,谢寸官的手臂竟然根本放不到田师身上。
他当时问其中的缘由时,田师老农民,不识字,也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只是一遍一遍地告诉他,遇敌好似火烧身。
谢寸官一直理解不了这句话。
现在随着他的功夫日深,他感觉自己似乎能理解那么一点了。
遇敌好似火烧身这句话,有前辈解释说是火烧自己,那种一颤收手。根本不用过大脑的反应感觉,极言自身反应之灵敏;也有前辈解释,这所火不是烧自己,而是烧到对方身上,但具体问如何烧法,又解释不出更深的东西。
谢寸官此时感觉这句话的理解。应该是将双方有理解结合在一起。
在自身,就是同人交手时,就好像自己的手被火烧了一样,一触火,立刻一颤收手,手都收回来了,半天才感觉到烧痛,也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直接是脊椎间神经产生的二级反应,在大脑还没感觉到痛觉,下达收手的命令时,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这种反应,自然快过了大脑的命令。
这个在临敌时,就是那一句,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的感觉。
而将火烧到对方身上,就是对方一动时,我先动之手,要一下子将劲力打入对方的神经中,让对方在接受劲力的一瞬间,就好像被一团火包裹的人,除了本能地嘶叫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反应。
这个时候,那握身边就是有一缸水,被烧者也想不起来,跳到水缸中。
就好像田师的手作用于他的身体,直接破坏了他的重心,当时他的本能只剩下一个重找重心,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反应。那怕是自己早就设计好的进攻路线,也在重心的偏移中,被身体重新找稳的本能,压到了思想之外。
遇敌好似火烧身,烧自己也烧别人。
烧自己要的是小火微灼的那份灵敏反应,烧别人则是烈火焚身那种让人根本无法思想,无法反应,只会本能地挣扎的惨烈。
拳诀其实是一种比喻,给练拳者一种理解方式的类比。
其实将田师放在胸口上的手做一个广而化之,自己的手作用在对方身体的任何部位,都能摧动对手的重心,或打扰对方的反应时,那才真正达到了火烧身之境。
小手法的训练不能少,那是制敌触劲的第一步。
而火烧身之劲力也不能不练,这是趁敌制胜的最终。
练小手法可以打木人桩,练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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