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弟子,各个弟子练出来的都不相同。最基础的猴桩,我们作为晚辈人不好说,但却知道他老先生将戴家拳的打法分解给了许多弟子。这些弟子中,当年贾令的岳蕴忠先生,是以技击闻名祁县的老辈人之一。据祁县人说,当年岳先生为了向戴奎师父学拳,将自己的一院房产和家里赖以为生的一群牛羊都卖光了。”
“而太原的杨道昌先生,就是岳蕴忠先生的弟子之一。杨先生也是我的师父,是启蒙师父!杨先生的丹田功不如田先生,但打法却非常精绝,在太原一带相当有名气……我感觉你在猴桩上想短期内取得很大进展,根本不可能。但在打法上,却可以多走走多看看,毕竟只有戴家的手法,才最能发挥戴家丹田功的效用。”
谢寸官听了,不由地点头。
功夫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刻苦练习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打法,对于已经练到他这种境界的人来说,却是朝闻道,夕可使之!所以戴若夕所说的话,确实让他心动。
晚上,谢寸官、郭踏虏和戴若夕就踏上了去太原的列车。
他坐的是一趟晚上十点多上车,早上七点多到太原的车。按他的意思,想直接坐飞机,但戴若夕不同意,她认为早早到太原,却已经是晚上了,也不能拜访杨先生。除了飞机票钱外,还得在太原住宿一晚上。
而坐这趟车虽然慢点,但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
第二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同杨先生交流,而且,晚上省了旅馆的费用。
谢寸官看着她精打细算的样子,才知道,一个人无论她如何成熟起来,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戴若夕仍然是那个自己宁可苦一点,也要省下每一分钱,但却不会对需要帮助的人吝啬的女孩。
杨道昌先生也已经七十一岁高龄了,他比田先生小四岁。
他住的地方,是太原市的一个老兵工厂的家属院。听戴若夕介绍说,杨先生小时候家传的长拳,后来才拜到岳蕴忠先生门下。而且,从小爱打架,至今在门里还流传着他小时候的一件趣事儿。
有一年过节,杨先生的父亲让他给岳先生送点心,结果走到半路时,正碰上一群孩子在闹事,其中有一个,正是杨先生的村上的孩子,正在给人欺负。杨先生二话不说,将点心封儿往怀里一揣,冲上去就打,打到最后,把父亲捎给岳先生的点心,全压成点心渣儿了。
然后当天就被心头起火的岳先生狠狠一顿操练。
从这方面,你就能看出杨先生的性子。他就是一个好斗的人。而且,杨先生的打法,也不仅仅来自于岳先生。他过去是兵工厂后勤上的小领导,家里条件还可以。祁县的师叔、师伯们来太原办点事情,许多时候都会在他那里借住。
这样,老辈人到晚辈那里,住了吃了,临走或多或少都会说点什么。
谢寸官的心里就让戴若夕说得有些想往起来。
三人买的硬卧票正好是上中下,郭踏虏睡了下铺,戴若夕女孩子睡了上铺,谢寸官就自然是中铺了。在郭踏虏惊人的呼噜声中,渡过一夜,一大早下了车子,三人就直接挡了两出租车,直奔杨先生家里。
见到杨道昌先生时,谢寸官只感觉到他除了眼神亮一些,倒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杨先生是个瘦挑个儿,胳膊长腿长,一双手微微有些粗糙。见人一笑,就招呼他们去家里。这是一个老兵工单位,一排排的老式楼房,显然不是近几年的建筑。
一到家里,戴若夕稍微寒喧几句,就将杨先生拉到了内间。谢寸官知道她肯定要向杨先生介绍自己的情况,而且,帮他说情。这些老先生都是守着老辈规矩的人,对手里的玩意儿那是宁可失传也不滥传的。
一会儿后,却只进来了杨先生一个人,说是戴若夕回家看妈妈去了。
谢寸官明显地感觉到,杨先生再进来时,就已经收掉了一些疏远和客气,而是变得亲热了一些。显然,是戴若夕说服的结果。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戴若夕除了说情之处,还说了谢寸官对她的帮忙,并说了谢寸官同田如文先生的师徒关系。
对于杨先生来说,这一下谢寸官就成了门里人,自然就与门外人不同起来。
重新坐下来,杨先生给他和郭踏虏冲上茶,客气几句,就渐渐地将话转到了拳法方面。而且,一说到拳,谢寸官明显地感觉到老先生的眼睛,更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