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靖海神邸中迎来了两位贵客,他们分别是八荒天神中的“辰芜神族”族长,辰天天神,以及“宿北神族”族长,宿星天神。在今日的八荒天神格局中,大半都是幕琴的朋友,唯有辰天和宿星两位始终对幕琴的示好表现的不瘟不火。原因倒也简单,他们二人早在冥云风在世之时,就已经在冥远靖海的明争暗斗中表明了姿态,坚持拥护靖韦天,并对其马首是瞻。对于幕琴此人,辰天和星宿一直心生鄙夷不耻与之为伍,他们认定幕琴是个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伪君子,而导致幕琴留有此种印象的根源也是冥远神族遭难之时,幕琴竟然选择视而不见。
净琉璃神界中八荒天神,每一位都有大批拥趸,因此今日虽然坐在靖韦天客堂中的只有辰天和宿星两个人,但实际上他们二人背后所拥有的却是一股绝对不可小觑的势力。
由于丧子之痛太过撕心裂肺,以至于苏邪虽然已经死了一年之久,但今日的靖韦天看上去仍旧眼神阴沉,面色发青,言谈举止之间无不透着一股子难掩的悲愤之意。靖韦天微眯着眼睛望着坐在客堂左右的辰天和宿星,坦言道:“今日我找你们二位前来确实有些小事需要帮忙,不过想必你们二位在来此之前也应该有所风闻吧?”
白发苍苍的宿星拱手道:“素闻道康、千罗、魁斗三大神族的天神如今都去了幕府神邸,如我所料不错,天神找我们前来八成应该与此事有关。”
“冥天儿回来了。”靖韦天轻抬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这话虽然说得随意,但听在辰天和宿星二人的耳朵里却是如惊天炸雷般,令他们二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冥天儿?”身材削瘦温文尔雅的辰天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敢问天神,你所说的冥天儿可是那个冥远神族的遗孤?冥云风天神的遗子?”
靖韦天点头道:“正是。冥天儿在婆娑五域杀了我儿靖无邪,就算他不来神界找我,我也正打算去婆娑五域找他寻仇。”
宿星缓缓点头叹息道:“当初天神率众踏平了冥远神邸,如今冥天儿又杀了靖海神族的少主,看来靖海神族和冥远神族两家的血海深仇,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化解了。”
“冥天儿不过一介弱子,他凭什么敢返回神界?”辰天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不知道天神在神界的地位?”
“那是因为如今在冥天儿背后有人给他撑腰。”靖韦天不屑地冷哼道,“给他撑腰的人现在就在幕琴神邸。实不相瞒,数天前幕琴已经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书信,他替冥天儿约我于正月初一在万蝶海一决生死。”
“这……”宿星一下子就听出了靖韦天话中的不妥之处,急忙道,“难道天神真的要去和冥天儿这个小辈单打独斗?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对你的名声大为不利。你若是真在万蝶海露面,怕是要从此背负上一个以大欺小的恶名。以天神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望,此举会不会……有失靖海神族的体面?”
靖韦天冷笑道:“我靖韦天从来都不是一个在乎体面的人,若在乎体面当初我就不会对冥远神族出手。更何况冥天儿还亲手残杀了犬子,本尊自然也要亲手让冥天儿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靖韦天此话令辰天和宿星一阵语塞,二人相视一眼不禁面露无奈,辰天苦涩道:“你找我们来此难道是想让我们一起出手对付冥天儿?”
“你们不必如此担心,对付冥天儿我一根手指头就够了,我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帮我杀冥天儿。”靖韦天淡淡地说道,而他此话一出口,辰天和宿星二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二人都是极要脸面的人物,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种事靖韦天做得出来,他们却绝对做不出来。宿星好奇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幕琴美其名曰守护万蝶海一战的公平,会在正月初一当日召集道康神族、千罗神族、魁斗神族以及依附在他们之下的众多神族齐聚万蝶海,鉴证我与冥天儿了结恩怨。一来是想替死去的冥远神族做个鉴证,二来则是提防本尊会举靖海神族之力以多欺少。”靖韦天幽幽地说道,“所谓的守护公平实则却是暗藏祸心,幕琴真正目的不在于保护冥天儿,而在于对付本尊乃至整个靖海神族。”
“嘶!”辰天和宿星闻言不禁暗吃一惊,眼神也顿时变得有些踌躇起来。
“所以我找你们二位前来,是想邀请你们于正月初一当日也带人赶赴万蝶海,牵制幕琴,以防他们会图谋不轨。”靖韦天道。
辰天目光闪烁着沉思道:“幕琴此人一向圆滑,难道他这次真的打算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但不知你这个消息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是否可靠?”
“无论可靠与否,我都要早做打算,以免措手不及。”靖韦天并没有在辰天和宿星二人面前暴露道远的真正身份,只是随口搪塞道,“你们二人与我是多年之交,我绝不会让你们做替死鬼,正月初一当日万一发生什么事我靖海神族之人必定会首当其冲,我只怕幕琴的党羽众多单凭我靖海神族难以应付,所以……”
“天神不必多言,我二人明白你的意思。”宿星义正言辞地点头接话道,“正月初一我们必当亲自率领众神君赶赴万蝶海,为天神助阵。”
“如此便有劳了。”靖韦天起身朝着辰天和宿星二人感激地拱手一拜,辰天宿星赶忙起身回礼,三人在寒暄了几句之后,辰天和宿星便先后告辞,各自回府筹备去了。
待辰天和宿星走后,七长老靖韦德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他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外的两道背影,对坐在椅子里沉思的靖韦天低声说道:“天神,我们有辰芜神族和宿北神族的帮助,再加上道康神族与我们里应外合,谅他幕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幕琴会不会翻起大浪其关键不在于幕琴自己,而在于冥天儿能否重伤甚至杀死本尊。”靖韦天一边思量着一边低声喃喃道。
闻听此言,靖韦德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那幕琴怕是没有半点机会,这次就算他筹备的再周全,只怕到了正月初一当天他也不敢造次。说到底,幕琴一伙人的心里还是最忌惮天神,只要靖海神族有天神坐镇,净琉璃神界就绝对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送死。”
“幕琴不是傻子。”靖韦天显然没有靖韦德那般乐观,他缓缓摇头道,“既然幕琴敢大张旗鼓的与本尊作对,那就说明他对这个冥天儿有至少七成的信心,否则幕琴做事绝不敢如此张扬。”
“七成?”靖韦德不解地反问道,“难道幕琴真的认为冥天儿有资格和天神一战?幕琴好歹也是八荒天神之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荒唐不羁?他……”
靖韦德话音未落,靖韦天却是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深邃地盯着靖韦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仔仔细细的回忆一下,道远天神究竟有没有说过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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