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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被陆一凡这么逼问,柳三刀顿时语塞,他的心中所唐突的并非是从灵域召集一千高手的事,而是要不要离开西皇山回灵域的事。如今陆一凡的话说到这里明摆着就是让他下山,但柳三刀的本意是万万不愿意离开,因为他担心这是陆一凡的调虎离山之计,将自己这些人都骗走之后独自迎战靖海神族。
“不能走!”玉楼心中纵有千百疑惑想不明白此刻也容不得他再去一一揣摩,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劝阻道,“今夜在座的诸位谁也不能离开,就算要召集帮手也可以假手他人去做。诸位都是五域高手中的高手,翘楚中的翘楚。有你们在其实就等于集合了五域一大半的力量,所以你们一定要留在西皇山以防不测!”
君无戒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反问道:“玉楼公子此话何意?难道你不相信宗主刚刚所说的话?你不相信宗主所说的一年之期是十五天之后?你可知道有些高手只有我们亲自去请才能请得动,若是假手他人只怕没这么大的面子……”
“我不是不相信宗主,而是不相信靖海神族会信守承诺!”玉楼何其聪明,又岂会中了君无戒言语中的圈套,冷笑道,“至于你所说的那些只有你们亲自去请才能请的动的高手,大可让宗主亲笔修书,由我祁家商会派人送信,我想君魂主的面子再大怕是也打不过宗主吧?若是见到宗主的亲笔书信仍旧推辞不来的,那就是摆明了和五域之主为敌,至于有什么后果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掂量吧!”
“玉楼公子这么说会不会太固执了?”君无戒面色不悦地冷哼道,“难不成你害怕靖海神族会耍赖提前杀来西皇山不成?”
“正是!”玉楼今夜倒是豁出去了,为了留住这些人他不惜偏执一次,若是放在以前聪明绝顶的他绝不会靠猜测就妄下定论,“我就是担心靖海神族会突然偷袭,所以今天在场的诸位谁也不能离开西皇山!”
“玉楼公子,你可知道你这样固执很有可能会贻误这最后的十五天时间?”尹千秋淡淡开口道,“本来这十五天我们可以回去召集更多的高手前来助阵,现在很有可能因为你的猜测而白白耽误?”
“耽误就耽误了!”柳三刀见到玉楼势单力薄,不禁冷笑着开口道,“其实在座的诸位谁都不是蠢钝之辈,你们比宗主更想活命,所以你们留在这儿,反而要比各自回去所能召集的帮手更多,因为你们越不想死就越会找更多高手来助战,说不定你们回去能找三千,现在反而能找一万。哼!我看玉楼说的句句在理,大家全部留在西皇山与宗主同生共死,大不了不就是送条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若送了命,那我和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萧柳依不满地斥责道,“刚刚宗主已经下令你为何还如此固执?”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柳三刀猛然回头,一双虎目怒瞪着萧柳依,直将萧柳依吓的身子微微一颤,柳三刀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要么支持我,要么就不要说话。如果你再敢在外人面前扯老子的后腿,休怪我翻脸无情!”
“柳三刀,你混账!”萧鸿飞看到顿时泪流满面的萧柳依,脸色骤然一遍,怒喝道,“你可知柳依的腹中现在怀有你的孩子,你竟然说这种话气她?你……你……”
看到柳三刀因为家事大吵起来,殿中众人无不面露尴尬之色,陆一凡更是几次想开口相劝但又怕自己会好心办错事,继而只能欲言又止。
“爹!”不等气急败坏的萧鸿飞要和柳三刀动手,强忍着伤心的萧柳依却是一把拽住萧鸿飞,低声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大庭广众之下我这个做娘子的岂能帮着外人和夫君驳斥,男人都要面子,此事我不怪他!”
萧柳依这番话反倒令柳三刀的心里有些难受,只不过他的神情仍旧冷漠,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萧柳依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点。继而转头“噗通”一声跪倒在陆一凡面前,正色道:“别人我管不着,反正柳三刀是打死也不会下山,抗命就抗命了,宗主要杀要剐柳三刀绝无二话!”
见到柳三刀下跪,以玉楼、纪原、谢云、郑晓五、蓝辰、殷喜、刘猛等人为首的魂宗弟子也让纷纷跪倒在殿中,齐声道:“我等誓死也不下西皇山,还请宗主责罚!”
这些人的心中所想陆一凡又岂会不知?他本想借机将柳三刀他们调离西皇山远离祸端,但却没想到柳三刀他们竟然宁可抗命也不愿离去,陆一凡深知自己这些兄弟的脾气秉性,既然他们心意已决那就算是自己真杀了他们也丝毫撼动不了他们的决心。陆一凡心中感动,但脸上却仍旧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苦笑道:“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就留在山上吧!”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君无戒和尹千秋,叹息道,“至于你们二位……”
“我愿意留在西皇山与宗主共迎大敌!”不等陆一凡话音落下,尹千秋却是突然开口道。不知尹千秋是不是被柳三刀和玉楼等人的所感染,总之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坐在一旁的君无戒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倘若尹千秋不走,那他又岂能独自离开呢?
而原本就心存疑惑的玉楼在听到尹千秋的话后更是大为不解。当玉楼看到君无戒那充满阴郁的脸色时,眼底不禁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之意。
“如此……那便各自回去准备吧!”陆一凡似乎不想再过多纠缠,朝着众人摆手道,“我们上下一心,共迎靖海神族这个大敌,叫他有来无回!”
“是!”
……
当众人从魂宗正殿离开的时候夜已渐深,陆一凡催促玉楼、纪原和蓝辰速速去洞房花烛,和柳三刀几人在月下相互谈笑逗趣一番之后,陆一凡这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转身关上房门的瞬间,洋溢在陆一凡脸上的笑容已是陡然收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难以名状的凝重之意,在外人面前他一直故作一副释然的模样,但其实陆一凡究竟背负了何等巨大的压力也唯有夜深人静之后,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能细细体会。
“唉!”陆一凡的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继而他走到桌边将烛火点燃。不紧不慢地端起茶壶先是为自己斟了一杯,接着又拿起另一个茶杯,再度斟了一杯。
一个人倒了两杯茶,这一幕看上去倒是颇为怪异。陆一凡自己端起一杯,而将另一杯推向了桌子的另一侧,此刻那里仍旧空无一物。
“为何叹息?”
就在陆一凡轻抿着自己这杯茶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对面却是突然传出一声淡淡的询问,接着桌上的茶杯凭空浮起,继而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在陆一凡的面前,正是曾与陆一凡定下一年之期的神秘人,石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