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守株待兔,之后我本欲要离去,但刚走出院门不远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于是急忙躲在暗处观察,却发现三宗主元桃正带着酩酊大醉的萧姑娘走入陆宗主的院子,之后二宗主彼青也进去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二宗主彼青和三宗主元桃才一起走出院子,至于萧姑娘则是……则是没有一起出来……”
“你亲眼所见?”萧鸿飞脸色一变,怒声问道,“既然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不出面制止?”
“在下本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倘若我冒然出面只怕性命不保,所以我……我……”玉楼故作一副愧疚难当地模样,倒也让人不忍过多斥责。
“那他们走后呢?”萧鸿飞追问道,“他们走后你为什么不进去阻止?就算你阻止不了为何不找人阻止?”
听到萧鸿飞的质问,玉楼却是如遭当头棒喝,双膝一弯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神色茫然一副无所适从的颓废模样。
“大宗主,你看他没话说了,他分明就是撒谎,那天晚上我和大姐一直在一起,我们从未见过柳依……”
“啪!”
不等彼青满脸兴奋地把话说完,萧鸿飞却是猛地反手狠狠地抽了彼青一记响亮的耳光,顷刻间五道猩红指印便是浮现在彼青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剧痛之下一道道鲜血也顺着汗毛孔向外渗出来。
“畜生!”萧鸿飞吐沫横飞地怒斥道,“此事柳依已经告诉我了,她分明记得那夜见过元桃,你们竟然还想狡辩?”
“见过……见过……”元桃神色彷徨地喃喃自语着,突然她眼睛一亮,赶忙辩解道,“我想起来了,那夜我的确见过柳依,但我见她是因为担心她喝得太多,我见过她之后就走了,绝对没有把她带去陆一凡的房间……”
“那有四名三圣山的巡夜弟子曾亲眼看到你带着醉醺醺的萧姑娘出现在陆宗主别院外,你又作何解释?”玉楼怒哼一声,快速逼问道,不等眼神飘忽不定的元桃解释,玉楼却是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脸色涨红的萧鸿飞拱手道:“我这就去把那四名巡夜弟子叫过来对质,只要他们开口,萧教主自然就会知道到底谁在撒谎!”说罢玉楼便欲要转身朝着殿门走去,可还不等他走出两步,元桃却是急中生智,猛地大呼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夜我看柳依喝的太多,所以才特意带着她到处走走,目的是帮她醒醒酒……我们半路上的确碰上了几个巡夜弟子,但我忙着照顾柳依,所以没和他们解释太多,他们怕是有所误会……对对对,一定是误会了……”
“你终于承认了吗?”当元桃话一出口,原本一脸急迫的玉楼却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愁云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淡淡的鄙夷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元桃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因此想到什么问什么。
“其实根本就没有巡夜弟子看到你和萧姑娘,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目的就是逼你承认。”玉楼冷笑道,“其实那夜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但我怕萧教主会以为我故意偏袒柳三刀,所以才会编造说还有人看到你和萧姑娘走在一起。现在你不打自招,倒也省去我不少功夫!”
“祁玉楼,你……”元桃眼睛一瞪,瞬息之间只感到急火攻心,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够了!”萧鸿飞猛然怒喝一声平息了这场闹剧,三圣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萧鸿飞血目怒瞪着彼青元桃,幽幽地说道,“我视你们如骨肉手足,但万没想到你们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算计我,当初逼死夫人也就算了,今天竟然还要害我的女儿。即便到了今天仍旧谎话连篇,胡搅蛮缠,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我说句实话?”
“大宗主,这一切都是祁玉楼的猜测,这个人狡猾奸诈……”
“不必再说了!”萧鸿飞心灰意冷,朝着彼青和元桃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真也好假也好,我先将你们关入地牢反省,待到你们肯和我说实话的时候,我再听你们解释!”
“大宗主……”
不等彼青和元桃解释,萧鸿飞却是猛地大手一挥,顷刻间一股浩瀚的魂力直逼猝不及防的彼青和元桃,他们二人尚未来得及调动魂力出手抵挡,萧鸿飞已是如闪电般出现在他们二人中间,接着脚下一跺高台上的青石地面顿时打开一道暗门,接着萧鸿飞双臂一震,便将哀嚎连连的彼青和元桃打入暗门之下的漆黑之中,二人的惨叫声尚未消散,萧鸿飞已是掌心凌空一转,暗门“嗤”的一声重新关上,青石地面瞬间恢复如初。
“萧教主英明。”玉楼面露喜色,拱手称赞道。
“我将他们关入地牢并不代表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萧鸿飞神情冷漠地说道,“刚刚的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但仍旧漏洞百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的女儿脱离苦海?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大错铸成!”
“这……”玉楼闻言再度犹豫起来。
“怎么?你没话说了吗?”萧鸿飞冷笑道,“玉楼公子巧舌如簧,难得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并非哑口无言,而是有些事我不知该怎么说……”玉楼越说越为难,最后索性将心一横,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是贪生怕死铁石心肠好了,萧教主要怪就怪我吧!”
“哦?”萧鸿飞闻言顿时心生好奇,问道,“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你到底还隐瞒着什么?”
“请萧教主赎罪,我实在是不能说……”
“我要偏让你说呢?”萧鸿飞眼睛一冷,气势逼人。
陆一凡见状不禁眉头一皱,轻声对玉楼问道:“玉楼,你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我也不相信你是贪生怕死、铁石心肠之人。倘若另有隐情,你不妨在这里告诉萧教主。”
“真的要说?”玉楼说着还面色为难地看了看柳三刀,柳三刀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此事与自己有何关系?
“说!”玉楼越是遮遮掩掩,萧鸿飞就越是好奇。
玉楼将心一横,闭着眼睛快速说道:“我说我说,其实我不阻拦是因为萧姑娘和柳兄他们二人早就已经情投意合,互生情愫,而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佯装对此事一无所知是想帮他们一把,祝他们早成神仙眷侣……”
“什么?”玉楼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萧柳依沉默不语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呼。
“女儿,这……这是真的?”萧鸿飞满眼震惊地转头看向蹙眉沉思的萧柳依,“你真的和柳三刀他……”
“没有的事!”柳三刀不想让萧柳依为难,直接大步向前,朗声道,“我和萧姑娘一直是清清白白,玉楼胡言乱语罢了,萧鸿飞你整个人一向估计面子,休要因为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再责备萧姑娘,天大的事柳三刀一人承担。”
萧鸿飞又气又恼地瞪着柳三刀,喝道:“此事我不管是真是假,我女儿尚未出格便遭你侮辱,这口恶气萧某不出就对不起我萧家的列祖列宗!柳三刀,我不管是合欢散也好,情投意合也罢,你做了错事就是做了,男子汉大丈夫你也不必抵赖,今日你就在这里引刀自刎,我便算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死就死了,哪来的这么多屁话!”柳三刀冷哼一声,接着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陆一凡,朝着他微微一笑,继而猛地抽出斩月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陆一凡说道,“一凡,柳三刀没出息做了错事,死不足惜!你不必伤心,下辈子我还和你做兄弟!”
说罢柳三刀便手腕一翻欲要一刀成快,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柳依却是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柳依,你这是……”萧鸿飞一脸狐疑地转头看向萧柳依。却见萧柳依竟是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萧鸿飞面前,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深深地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柳三刀,继而细嫩的右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缓缓垂下去,脸上不经意地荡起一抹幽幽的红晕。
“爹!柳三刀今天若是就这么死了,那女儿和腹中的孩子岂不是从此就成了可怜的孤儿寡母?”
萧柳依话一出口,神色紧张的玉楼不禁暗松一口气,嘴角也悄无声息地扬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其实玉楼早就算准以萧柳依的性子,最终定会选择以大局为重,既然木已成舟,那她势必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反而还会委曲求全,以保全三圣山和陆一凡之间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只不过就算玉楼自己有十足把握,也难保会有变数,在萧柳依没有最终表态之前,他仍旧要捏着一把冷汗。
兵行险招,果然非死即生!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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