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番,而后遥指着殿中众人的手指便缓缓地指向了自己,“甚至包括本皇在内,又有谁能是他的对手?论心机、论谋略、论城府、论掌兵,蓝世勋都比我们这些人强太多了!他若是皇,我若为臣,那我一辈子也没有反他的机会!”
“嘶!”炎崇对蓝世勋如此高的评价令殿中群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如今蓝世勋可不是臣子,而是叛贼,领皇能对于一个叛贼给予如此高的肯定,足见在炎崇的心里对于蓝世勋是何等的忌惮。
“陛下,蓝世勋大军击败炎烈之后便一路南下,如今已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了近半个圣域,陛下若是再不做出决断,只怕用不了多久蓝世勋的大军就会杀入……杀入金陵城了……”一名年过八旬的老臣颤颤巍巍地跪倒在炎崇面前,老泪纵横地苦苦哀求道。
“你所言本皇又岂会不知?”炎崇面色苍白地苦笑一声,“只不过你们告诉本皇,如今本皇麾下还剩下多少兵马?”
“这……”炎崇此话一出,金殿之中再度传来一阵焦虑地叹息声。
“回禀陛下,如今所剩的金陵守军不过数千人而已……”炎政直言不讳地说道,“大军之前都已经被炎烈带走,如今我们手中已经再无兵马可用……”
“那可如何是好啊?”炎浩骤然脸色一变,急忙张口问向炎政,他深知自己这个三哥遇事处乱不惊,总能在危急时刻出些奇谋,因此相比起重病垂危的炎崇,如今的炎浩更相信炎政,“据说蓝世勋大军已经近三十万,我们只有区区几千人,这要是打起来我们岂不是在以卵击石吗?”
“不错!”炎政神色凝重地点头道,“若是正面交锋那就是在以卵击石,今日在殿中的所有臣工都将必死无疑!”
“这……”炎政所言绝不是危言耸听,一时间也引起了朝臣的极度恐慌。
“我早就听说蓝世勋的军中有一支来自兽族的黑甲军,而这支黑甲军所过之处一向是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如今圣域北方的百姓已经吃尽了苦头!”一名朝臣战战兢兢地说道,“而蓝世勋好像答应过兽族,对黑甲军的所作所为概不过问,任由他们在圣域之中霸道横行。金陵城乃是圣域最为繁华之地,若是让黑甲军杀入金陵城,那后果老臣简直不敢想象……”说这话,他竟是连同周围的几个老臣一同掩面痛哭起来,表现的就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陛下!我们和叛贼拼了!”当然,也有一些宁死不屈的大臣态度也同样坚决,“大不了一死,总比憋屈着活着强!”
“就是!和他们拼了!”
“金陵城有数百万百姓,大家联合起来同仇敌该,想必蓝世勋的三十万大军想要杀进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万万不可,百姓之中妇孺老幼最多,真正能派上战场的却是寥寥无几,而且寻常百姓根本没有打过仗,即便上了战场也只有被人屠杀的份,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
一时之间,金殿之内陷入了一片争执之中,群臣众说纷纭,各自都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陛下,如今非但蓝世勋大军压境,就连东方宿也趁机纵容宗门作乱,他与蓝世勋乃是一丘之貉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如今内忧外患,圣域堪危啊!”炎浩面色焦急地说道,“陛下,此事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还望陛下能尽早定夺……”
“咳咳……”还不等炎浩的话说完,炎崇便是猛地一阵急火攻心,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便是打断了炎浩的话。
“陛下!”群臣见状,一个个面露担忧之色。与其说他们是在担忧炎崇的安稳,莫不如说他们是在担心自己更为准确,毕竟炎崇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他们这些朝臣也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依你之见本皇该如何决断?”炎崇强忍着自己的咳嗽,抬眼问向炎浩。
“我……”炎浩见状不禁面色变得有些犹豫起来,“臣弟却有一计或许可以得以保全,只不过不知该不该讲……”
“有话便说!咳咳……”炎崇颇为不耐地催促道。
“陛下……如今大局已定,前有蓝世勋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后有东方宿号召圣域宗门趁机作乱,以目前我们的力量显然已是以无力回天……”炎浩颤颤巍巍地说道,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还在不住地左右乱转始终不敢与炎崇对视,显然是有些心虚,“与其坐以待毙的等死,我们莫不如……莫不如……”
炎浩连说了好几个‘莫不如’,更将朝中群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刻金殿之中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会说出一个什么样的办法。
“莫不如什么?”炎崇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下来,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炎浩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眼神陡然一狠,继而一不做二不休地快速说道:“莫不如归降蓝世勋算了,这样起码还能活命!蓝世勋大局初定必然会收买人心,不会杀我们的,反而保我们皇族之人一辈子荣华富贵应该不成问题,不知……”
“啪!”
还不等炎浩的话说完,站在一旁的炎政却是眼神陡然一变,继而毫无预兆地一记耳光便是狠狠地甩在了炎浩的脸上,令炎浩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炎政怒目而视,厉声喝骂道,“你身为圣南王,竟然心存苟且之心,你……你真是枉为我皇族之人!”炎政怒指着炎浩,气的脸色铁青。
“我是有苟且之心,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能活命就比什么都重要……”炎浩面色不甘地辩解道。
“你还敢说?”炎政说着便又抬脚朝着炎浩狠狠地踹了下去,吓得炎浩不禁一阵惊呼。
“够了!”
终于,金殿之中的这场闹剧引起了领皇炎崇的不满,只见他面色如铁地怒视着殿中的众人,语气不悦地说道:“此乃皇城金殿,你们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陛下,炎浩他实在太过分了!”炎政气哼哼地说道,“竟然想着为了自己活命而抛弃皇族的尊严……”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报!”
就在领皇炎崇表现的极不耐烦之时,一道焦急的传命声陡然从金殿外响起,紧接着只见一名內官便是跌跌撞撞地朝着炎崇的方向跑了过来。
“启禀陛下,皇城外有人求见,他说是您的老朋友……”
“哈哈……老夫早就说过你不必进去通禀,数十年来老夫在这皇城金殿之内出入自如,此乃是领皇陛下早就已经特别恩赐的事情了!”
还不等那名內官的话说完,只听到一道苍老的笑声陡然在金殿内响了起来,这道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般,令人根本就琢磨不到此人所在的方位。
然而,还不待金殿众臣从诧异中反应过来,一道身着月白袍的苍发老者便是诡异地浮现在了金殿正中。而紧跟着出现的还有四位气势同样强悍吓人的绝顶强者。而老者那笑盈盈的脸庞一在金殿之内出现,原本愁容满面的领皇炎崇却是身子陡然一震,继而一抹会心的笑意也缓缓地绽放在他的脸上。
“丘名老兄,本皇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