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池地牢中的覃飞厚当成了他印象中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
覃佑猛地睁开双眼,对同样眯着眼打盹的屋大维说道:“屋大城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要现在冲出去吗?”
屋大维也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回道:“当然!”
于是,覃佑拾起之前被屋大维扔在地上的那半截披风,双手猛然张开将那截披风再撕成两半。
屋大维不解地盯着覃佑,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覃佑笑着将手中一小块布料扔给屋大维,说道:“我们各系一块布料在身上,我想在夜色之下他们一时间也分不出哪个是你。然后,我向西北方向突围,你向东北方向突围,以此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至于我们能不能活着冲出他们的层层包围,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屋大维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盯着覃佑,半晌后才说道:“如果本城主这次能活着回到云霄城,我想我会欠你一份人情!”
覃佑心中一愣,没想到之前看起来高傲的屋大维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屋大城主,你这样子看起来有点不正常。你......你没事吧?”
对于屋大维的不正常,覃佑的解释是他突然遭遇属下背叛,从而使得心智有些失常。
屋大维苦涩地笑了笑后,将目光转向洞外。
“你知道吗?在我们的家乡,我们的思维方式,还有表达方式和你们东方人有着很大的不一样。你们东方人说话含蓄,而我们西方人却喜欢直来直往。想来,我也是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被你们东方人的文化思想所影响,我也开始变得东方化了。我甚至,连自己家乡的话要怎么说都快忘记了。”
覃佑拍了拍屋大维肩膀,说道:“好啦!屋大城主,这种感伤的话留着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怎么保住这条命。”
此时覃佑被屋大维这煽情的话给勾起了对家乡的思念,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覃佑反过来安慰屋大维。
屋大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幽幽抬头地看着覃佑。
“你们东方人不是很喜欢感动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东方人!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受影响。”
覃佑无奈摸了摸额头,说道:“屋大城主,不是我不感动,而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被感动。如果连命都快没了,你觉得感动还有用吗?好了,屋大城主,你真不适合这种伤感的表情。走吧,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说完,覃佑不再理会多情善感的屋大维,率先走出了山洞,只想离屋大维远一点。因为,现在这样子的屋大维让覃佑感到难以适应,再在这山洞中呆下去,覃佑难保自己会不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覃佑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屋大维缓缓地垂头看着地上那三具云霄城魔兵的尸体,眼中闪烁着片片奸诈的绿光。
在洞口外,覃佑和屋大维两道身影分开。覃佑往西北方向离开,而屋大维则往东北方向离开,企图趁着夜色的保护,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外面几十万云霄城大军的围困。
覃佑也知道,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这种时候,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想着用自己的身体吸引云霄城魔兵的部分注意力,增加屋大维突围的机会。
然而,人心隔层肚皮,覃佑并看不穿屋大维内心的真正想法。
就在覃佑向东北方向离开后不久,一道人影又折了回来。
这人双目泛着绿光,正是刚刚往东北方向离开后不久的屋大维。
屋大维在洞口处停了下来,望着覃佑离开的西北方向,冷笑着说道:“真是个蠢货!明明有更简单有效的办法,偏偏要选择一条难走的路!”
说完,屋大维又闪身进入山洞。
等屋大维出来时,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云霄城魔兵的盔甲,而那半截标示着他城主身份的披风已经不知被他扔哪去了。
覃佑确实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乔装成普通云霄城魔兵的办法,所以,当他走出这片树林的时候,便被围在树林外的云霄城魔兵所发现。
覃佑的目的是替屋大维吸引部分云霄城魔兵的注意力,所以没选择和这些云霄城魔兵缠斗。毕竟,覃佑并不会索命掌,一出手便会暴露身份。
于是,覃佑利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在地面上一路狂奔,同时闪避着来自云霄城魔兵那空地一体化的攻击。
由于被覃佑所吸引,云霄城的魔兵从四面八方赶来。
覃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毕竟,此时的他以一个人的力量,面对十万魔兵和面对二十万魔兵其实也并没什么区别,他只看到漫天遍野的云霄城魔兵朝自己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