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接过那件长袍,却不知在这种时候需要说些什么话。
端木青是个单纯的姑娘,从来都不知道掩饰自己的内心,这也是覃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问题尽量避开端木青的原因。因为每次见到端木青脸上那明显牵强的笑容,覃佑就会有一种负罪感。
端木青身边,南博士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天青儿得知你要走的消息,就一个人在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了一个晚上。后来,才连夜为你赶做了这么件袍子,当做是送你的礼物。”
“师父,我哪有?”端木青听了南博士所说的话后,气得直跺脚,“我哪有哭了一个晚上,我就哭了那么一下子好不好?”
覃佑心里愧疚,便解下背上的行囊,当场试了试端木青所做的这件长袍。
“很合身!端木姑娘,谢谢你!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端木青抽了抽鼻子,强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族长,那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我们大家都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覃佑伸手替端木青抹去眼角的一滴泪花,点了点头:“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记得,有一位坚强的姑娘,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端木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也不知到时会有哪个幸运的男人能娶你为妻。”
端木青被覃佑这一席话羞得低下了头。
最后,覃佑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许二胖和紫竹的身影。
“好啦,各位族人,覃佑就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覃佑跨开脚步,在夏秋族的众多族人目光中走向树林深处。
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会产生各种感情。覃佑担心,如果在这里再多呆一会,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夏秋族的族人们亦步亦趋地跟在覃佑身后,默默地目送着覃佑离开。
夏秋族的族人们没有唱歌,也没有用跳舞来欢送覃佑。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现在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一个人希望覃佑离开。
在过去近半年的时光里,是覃佑保护着他们穿过黑森林。一路上,他们共同历尽千辛万苦,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跟随覃佑的脚步。在他们心目中,对覃佑是绝对折信任,只要有覃佑在的地方,他们就是安全的。然而,如今他们都穿过了黑森林,但覃佑却要离开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以一种沉痛地心情来目送覃佑离开。
覃佑能理解族人们的心情,所以没有像离开南陵城时那般施展浮光掠影的身法像逃跑一样逃走,而是任由族人们默默地用目光送自己离开。
直到送了有十余里路之后,覃佑才转过身,对身后的族人们挥手说道:“好了,就送到这吧!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再送了!”
于是,众族人停下了送别的脚步,却依然没有人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马嘶声传来。
白云和戏月双双展开翅膀从一棵大树左右窜出。
马蹄刚着地,林奉岚和蓝兰便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族长大人!”
“覃佑!”
两人一边呼唤着覃佑,一边快步朝覃佑跑过来。
覃佑对两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也来了!”
蓝兰奔跑着来到覃佑面前,说道:“许二胖昨天醉酒,现在还没醒来。我三姐留在他身边照顾他,所以就托我来送你。”
“好!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覃佑轻轻叹了口气,“还要麻烦你,以后替我照顾好许二胖!”
“嗯!”
蓝兰使劲地点着头,目光中是浓浓的不舍。
或许,没人知道,蓝兰也曾对覃佑动过心。但当她知道三位姐姐都在爱着覃佑之后,她就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留在心中。然而,分别在即,她依旧没能完美地将这个心思隐藏住。
覃佑从蓝兰的眼神中看出了蓝兰的心思,于是对蓝兰笑了笑,说道:“记住,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大哥!”
说完这句话后,覃佑转身离开了。
夏秋族的族人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着覃佑离开。
“族长大人,你要早点回来啊!”
林奉岚对着覃佑的背影大声喊道。
这,也是所有夏秋族族人们此时的心声。
没有覃佑,就不会有今天的夏秋族。然而,在场的这些夏秋族族人们现在还没想到,对他们来说,覃佑这次一走,就是永远。而覃佑的事迹,在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只存在于一个传说之中。
远在帝京的王宫之内,一名密探正单膝跪在地上,对倦缩在龙椅上的男子说道:“启禀陛下,得到确切消息,他已经离开了!”
龙椅上的男子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密探退下。
等密探退下后,男子内心似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说道:“离开了就好!朕还真是有些担心,你会舍不得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