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左右为难2

将她看做娘亲？”

    西弇道：“别胡说八道，别把人家孩子想得太复杂。”

    鬼魅推推西弇的胳膊，道：“我没有想得复杂。你们还记得刚刚在茶酒肆，离儿替小心戴上发簪后，他抱着小心吗？”

    鬼魃点头：“记得，怎么？”

    鬼魅道：“那样的动作，暧昧的气氛，你们觉得是一个儿子对娘亲做的出来的吗？”

    “糟了，如果离儿喜欢上小心，那不是再一对父子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吗？后果不堪设想。”

    西弇看着前面牵着手的他们，“不行，我得提醒这个傻丫头，她拿人家当儿子，人家却将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

    跟着初心下水沉到湖底，他们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美丽地方，连连称赞。

    “真会找地方，太漂亮！”西弇的眼睛一直四处张望，“刚刚在湖水之上便已经很漂亮，没想到下面更加好看。”

    鬼魃道：“独孤真会找地方，这里与世隔绝，确实是一个安心生活的好地方。”

    冥昊听见响声从石室走出，看见他们便大声叫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西弇道：“你能来我们便来不得？”

    “不是，不是，本王只是奇怪，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西弇道：“我们在集市上碰见小心和独孤离，他们便将我们带到这里。”

    冥昊问道：“你们是出来找我的？”

    鬼魃开玩笑的说道：“步辰殇想你啦，让我们出来找王。跟我们回去吧，他等着呢。”

    冥昊“扑哧”笑出声，道：“想骗我，一点没有什么新鲜的。步辰殇除了想他的心儿想得要死他还会想谁？我是不会做白日梦的，你们唬不到本王。”

    西弇道：“实话跟你们说，他已经猜到冥王是跟小心在一起，所以才叫我们找到冥王，找到冥王一定就能找到他的心儿。”

    初心眼中含着泪水，她心里难受的要命。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念师父，她是多么渴望见到师父。她是多么想赖在他的怀中享受着师父给予的只属于自己的温暖。可是，她不敢，她不能。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临泣那样的欺辱，她也不法承受独孤和离儿失望的眼神。

    离儿将初心拉进自己怀中，紧紧禁锢住，道：“你们不准告诉任何人娘亲在哪里。”

    西弇道：“小子，你能不能放开丫头？”

    独孤离眼睛圆睁，道：“什么个意思？”

    西弇道：“你已经是个大人，我明明确确跟你挑明了说，是那种大人对大人的形式。”

    初心道：“西弇哥，你——要说什么？”

    鬼魃将初心从离儿怀中拉出，道：“让他说，你听着。”

    西弇道：“你娘亲跟步辰殇的事情，跟步辰殇儿子临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独孤离道：“全知道。”

    “临泣对待她，你——”

    独孤离道：“知道。当初便是我发现浑身是伤的娘亲，她的伤口是我治疗包扎的。”

    西弇和鬼魃对看一眼，他们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个孩子救下小心。西弇继续说道：“你知道临泣为什么会这么对待你娘亲？”

    独孤离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爱疯了。”

    几个人点头，初心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说这些有什么作用，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跟离儿说这些。

    冥昊也被他们弄得丈二摸不到头脑，一片浆糊。

    西弇问道：“你会像临泣那样爱小心爱得发疯，然后伤害小心吗？”

    独孤离坚定的说道：“不会。”

    鬼魃问道：“你爱小心？不是儿子对娘亲的爱，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初心惊叫道：“你们疯了？对一个孩子说什么呢？”

    鬼魃道：“小心你别管。”

    西弇道：“回答我的问题，你爱小心吗？是男人对女人的情爱？”

    独孤离看着初心的脸，然后坚定说道：“是，离儿爱姞初心，不是对于娘亲，而是男人对女人。对，我爱她。是，我爱她。”

    初心眼睛惊讶的看着独孤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相信刚刚听见的话语是离儿亲口说的。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为好？怎么会这样？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真是自己不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行为不检点让离儿误会？

    西弇对初心道：“傻丫头，你把人家当儿子，人家却将你当成一个女人看待。”

    “不是，不是，你们弄错了，离儿不是这个意思。”

    初心拽住独孤离的臂膀，摇晃着问道：“离儿，你告诉他们，你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对娘亲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一直将我当成娘亲看待，你快告诉他们。”

    独孤离将初心拉入怀中，轻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离儿一直想将你看做娘亲，一直努力将你看做娘亲。可是，离儿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儿时的记忆模模糊糊，娘亲跟离儿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离儿脑海中那些情景模糊的几乎记不起来。几年前，离儿与娘亲重逢，离儿没有办法将你当做娘亲来看待。相处的日子久了，离儿对你的感情，对你的爱慕与日俱增。离儿控制不住自己，离儿不愿意你离开，离儿只想着能够永远永远跟你生活在一起。”

    挣脱独孤离的怀抱，初心抬手“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又“啪”一下狠狠打在自己脸上。初心没有言语，只是全身发着抖，泪水一个劲往下落。

    “娘亲，你怎么了？”

    独孤离紧紧摇着初心的身体。

    冥昊一把将独孤离推到一边，抱住初心，叫着她：“小心，小心——”

    过去好久，初心一句话没说。

    冥昊只是抱着她，轻轻安慰，在她耳边说着话。

    独孤离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睛直直望着处于痴呆状态的初心。

    又过去好一会，

    独孤和刈匝回来，看见眼前的一切，独孤愤怒说道：“你们是来捣蛋的吗？难道小心不能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西弇道：“独孤，你先不要发火，听我们解释。”

    鬼魃将大概情况向独孤叙述一遍，听完之后，独孤傻掉。他再也不曾想过，自己儿子居然会对自己的娘亲生出男女之情。

    “这个，这个——”

    看着瘫坐在那的离儿，又看看已经痴呆状的初心，他一阵心痛。

    独孤走到初心身边，对她道：“我们谈谈。”

    独孤从冥昊手中拽过初心，将她带到梅林，轻轻让她坐在一棵梅花树下。

    手摸上她的头发，轻声唤道：“小心，小心。”

    初心暮然抬头，呆呆望着他，红唇上下阖动：“对不起，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到处勾引男人？”

    独孤的心一下子沉到底，“丫头，你怎么这么说自己呢？”

    初心好似嘲讽的说自己：“那为什么每碰到一个男人他们都会喜欢上我，师父、冥王、十殿阎君、萧乙、刈匝、独孤你、临泣。如今连离儿都——呵呵呵，你说，难道我不是一个坏女人吗？”

    突然，初心伸出巴掌“啪啪啪”一顿猛抽自己的脸颊，嘴里重复说着：“坏女人，我就是一个坏女人。混蛋，我就是一个混蛋，专门害人的混蛋。”

    独孤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他赶紧抓住初心的双手：“别这样，丫头，听我说，听我说。”

    初心的手一直在乱动着，嘴里不停骂着自己，责怪着自己。

    独孤将初心紧紧抱在怀中，以免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西弇他们在冥昊的带领下来到梅林，看着初心不停骂着自己，不停打着自己，他们的心中一顿不好受。痛骂自己一顿之后，初心无力的说道：“独孤，对不起，我不想离儿变成临泣那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留下来，不该的。”

    “没事，没事，我不怪你，不怪你。”独孤一边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安慰道。

    此时，西弇连肠子都悔青了，他干嘛非要把这成窗户纸给捅破，他这是在干什么？他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初心无力说道：“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也许我死，对于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冥昊大吼道：“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丫头，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活，我冥昊也不会活。你想死是吗？好，我冥昊陪着你一起死。”

    鬼魃说道：“丫头，你千万别这么想，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该喜欢上你，是我们不好。”

    “不是。”初心摇摇头：“不是你们错，是我的问题，真的是我的问题。”

    西弇和冥昊相互看看，冥昊突然伸出手点上初心的睡穴，她瞬间昏睡过去。

    独孤将初心轻轻放在梅花树下，自己坐在她身边，心疼的看着她。

    “你们为什么要来？在你们来之前，小心生活的很快乐，每日是笑嘻嘻乐开怀。为什么你们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你们看不得她过得好？非要让她生活在痛苦之中，非要让她生活在煎熬之中，你们才开心对吗？如果是这样，恭喜你们，你们做到了，她现在是痛不欲生。她既然不想活了，她从未动过死的念头，就算五年前她被临泣伤害的遍体鳞伤她也没有轻易放弃生命。如今，如今既然说出不想活。你们，你们——”

    独孤再也说不下去，他的眼泪无声流淌，眼睛紧紧盯住初心一张熟睡而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