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子道:“泣儿,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你把剑放下,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临泣道:“我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能失去心儿,不能没有心儿,如果没有心儿,泣儿活不下去。”
临泣身体面对初心,一字一字问道:“答应留在我身边,只要心儿留在我身边,我便将剑放下。”
步辰殇吼道:“你非要用这种方式逼心儿?撄”
临泣道:“爹爹对不起,临泣知道你们相爱,可孩儿真的不能失去心儿,求爹爹成全。”
“你——”面对儿子过激行为,步辰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他自己,肯定不会比泣儿好到哪里去。
“泣儿,你把剑放下,放下。”
临泣道:“你答应,答应将心儿还给孩儿,孩儿求您。偿”
初心身体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力感席卷全身。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的事情,尽管她一向坚强,总是照顾别人,为别人着想,替别人做决定,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不会处理事情的人。她把事情弄成一团乱麻,害得师父和临泣父子起争执。
临泣见步辰殇和初心不回答,他手上一用劲,剑刃划破脖子肌肤,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众人“啊——”大惊。
西弇呵斥道:“临泣,你疯了。”
罗十娘大叫:“血,血,流血啦。疯子,疯子,当真要抹脖子。”
步辰殇惊愕,当真看着自己儿子鲜血直流的时候,他的心没来由往下一沉,好似自己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起伏。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孩子,眼前这个临泣是自己的血脉,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初心傻眼,临泣当着大家的面往自己脖子上抹上伤口,他哪是往他自己脖子上,而是往她初心的脖子上抹伤口。她能怎样?她还能怎样?他是跟自己一起生活二十几年的伙伴,他是她最爱师父的儿子,他是衣纱姐姐的儿子,她没有选择,别无选择。
初心柔弱无力开口:“好,我留在你身边,只要你把剑放下。”
此言一出,大家没有惊讶,心软是初心的软肋,她不愿意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人,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临泣用这样的方式逼初心,初心一定会妥协,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步辰殇无语,他心疼的望着初心疲惫的身体,绝望的眼神,他知道心儿此时的痛苦与挣扎,他能为他的心儿做什么呢?不能和临泣再争执下去,不能让心儿为难,不能——可,他能够放弃心儿吗?他能够看着心儿嫁给别人吗?他,不能——不能——。
临泣眼睛望着步辰殇,问道:“爹爹,您答应心儿留在孩儿身边?”
步辰殇无力说道:“一切听心儿的。”
罗十娘大叫:“临泣,你这个混蛋,把剑放下。”
临泣亲口听见初心和步辰殇的承诺,他慢慢放下手中的剑,跪在初心面前,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初心更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毫无感觉,任凭临泣抱着。
步辰殇站在那,一动不动,拳头握得紧紧,脸上痛苦表情一览无遗。
术子看着初心和父子俩之间这场令人痛心的战争,他无可奈何,他觉得是时候该把一切全盘托出,否则,到最后,他们三人伤得更重。
语兰拿来绢布,倒上中药,帮助临泣将伤口敷上包扎好。
术子开口道:“临泣,你跟初心不可能在一起,尽早放手吧。”
临泣抱着初心,道:“心儿已经答应留在我身边,爹爹也已经答应,为什么不能?”
术子叹口气,道:“在坐各位都是和初心亲近的人,这件事情也没有避讳大家的必要。这样,西弇,你去把冥王和十殿阎君请来。语兰,你去一趟西海,将刈匝叫回来。明日,在这里,贫道将事情讲清楚,临泣,等事情讲完,你自己做判断,该不该拆散小心跟你爹爹,如果到那个时候,你还一意孤行,贫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整整一个晚上,临泣陪着初心,他坐在她的床榻前,寸步不离,静静望着陷入沉睡中的心儿。握着她手,暗暗在心中发誓:心儿,临泣一定会加倍爱护你,疼爱你,给你所有补偿,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屋外,步辰殇一动不动立在那,眼睛紧紧盯着屋里微弱灯光。术子走到他身后,道:“放手吧,如今只有你放手。”
步辰殇痛苦绝望,声音几近哽咽,道:“我怎么能放?放手了,我该怎么办?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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