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当面质问2

不用他亲口承认，她已经明白。她没有泪水，大概泪水在以前的日子里已经流干，如今，只有绝苦的悲笑才能表达此时她自己心中的苦与伤。

    步辰殇怔怔望着她，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怨，看着她的苦，看着她的悲，看着她的绝望，好似他又回到一百多年以前衣纱被绝煞伤害之后，她眼中流露出的不甘、苦楚、悲凉、绝望、怨恨……

    好久，好久，

    终于，衣纱发泄完，眼睛望着步辰殇：“辰哥哥，衣纱想亲耳听见你的回答。”

    步辰殇望着她好一会，语气坚定的说道：“对，我爱她，我步辰殇爱姞初心。”

    那一刻，步辰殇释然，终于不用在衣纱面前假装，隐藏自己对心儿的感情。

    那一刻，冷衣纱释然，终于可以彻底死心，结束一百多年无尽的苦苦思念。

    衣纱轻轻开口：“衣纱和辰哥哥之间已经说清楚，从此，再没有半分关系。但是，辰哥哥必须放弃心儿。”

    步辰殇坚定语气，道：“不可能。”

    衣纱语气也相当强硬：“衣纱不是和辰哥哥商量，而是你必须放弃，没有商量的余地。”

    步辰殇眉头紧锁，他看着衣纱突然的变脸，问道：“为什么？”

    衣纱一字一句，道：“泣儿爱她。”

    步辰殇猜到原因，可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心儿。

    步辰殇一字一句道：“心儿爱我步辰殇。”

    “泣儿他是你的儿子。”

    “我知道。”

    “那你——还——”

    步辰殇摇摇头，道：“事情不是这样处理的，衣纱，你知道吗，我和心儿已经成亲，她早已经是我步辰殇的妻子。”

    “什么？”衣纱脸色一变，她再也想不到今日竟然会从步辰殇口中得知这样的答案。

    步辰殇道：“师父趁我不在，竟然出手打伤心儿，她为躲避师父的追杀，忍着重伤御剑，结果——”

    衣纱道：“结果她混乱之中掉入结界，遇见我和泣儿。”

    “哈哈哈！孽缘，孽缘呀！父子两个竟然爱上同一个女人，同样是至死不渝。“孽缘，孽缘呀！”

    这一次，衣纱的泪水夹杂着笑声，更加凄凉。

    “辰哥哥，你必须放手，为泣儿，你这个做父亲的，必须放手。”

    步辰殇没有回答，眼神无奈。

    “辰哥哥，如果你不肯放手，那我只能让心儿放手，让她放弃你。”

    步辰殇苦笑道：“难道，她如今没放手吗？”

    “没有，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我必须让她彻底放弃你，和泣儿成亲。”

    步辰殇眼睛中冒出怒火，他不知道衣纱既然为儿子要他放弃心儿，特别是在他告诉她自己已经跟心儿成亲，已经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之后，她还坚持让心儿跟泣儿成亲。

    “衣纱，你疯了，心儿已经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让泣儿娶她？”

    衣纱苦笑，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却想着另一个女人的辰哥哥，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辰哥哥，你不知道泣儿对心儿的执着，如果心儿离开他，他会疯掉的。他疯掉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衣纱，我——”

    衣纱道：“辰哥哥，你已经成亲，如今的妻子是天帝的女儿弦月公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你放弃心儿，为儿子，放弃吧。”

    步辰殇无力道：“就算我放弃心儿，她也不会同意嫁给泣儿。”

    衣纱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

    步辰殇声音有些急切：“你想干什么？我不能允许你们伤害心儿。”

    衣纱摇着头，苦涩的泪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她苦笑道：“放心，如果伤害她，泣儿第一个不会答应。你不觉得心儿太善良，她不愿意伤害身边任何一个人。相信，她也不会愿意伤害我的。辰哥哥，如果我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你说，她会答应嫁给泣儿吗？”

    “你——”

    步辰殇当真动怒，她既然抓住心儿的弱点，逼她就范。他强忍住要对她发火的冲动，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指甲嵌入肉中，也没有察觉出任何疼痛。

    西弇从集市回到海边，他没看见到初心，找寻一圈，没找到，以为她自己先行回来，于是快速回到海边。

    他没看见初心，却见步辰殇和冷衣纱面对面，两人谁也没说话，似乎各人心中都有一股气，硬憋着没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