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道:“错在哪?”
步辰殇道:“下次,下次师父温柔一点。”
初心站立,一转身,眼睛狠狠瞪着他,道:“还敢有下次?”
步辰殇警觉望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初心紧咬嘴唇,狠狠道:“以后,禁止师父碰心儿。”
“不行,不行。”
步辰殇走到初心身边,苦苦哀求:“你干脆打一顿师父,打完,气也消了。”
初心一仰脖,道:“心儿不打师父,心儿不让师父再碰心儿的身子。”
“师父会活不成的。”
“骗人,师父都活了上千年了,怎么过来的?”
步辰殇一愣。
初心的话问住他,上千年的生活,他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存在罢了,没有什么好坏,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这一百年以来,唯一记住的便是冷衣纱临死前哀怨的眼神,为那份哀怨,他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一百多年。是幼小的心儿一点一点将他从仇恨孤寂冰封的寒冰之中拽出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见心儿,他会是怎样,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初心像想起什么,问道:“师父,你有没有这么欺负过衣纱姐姐?”
“啊?”
步辰殇脸色一下子暗沉下去,他没想到,心儿居然问出这么个问题,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口无遮拦。
“有没有?衣纱姐姐可没告诉我。”
步辰殇无奈,如果真有这种事情,衣纱怎么会告诉她一个孩子。
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望着自己,步辰殇开口回答:“没有。”
初心脱口问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师父不欺负衣纱姐姐,非要如此欺负心儿?”
“我——”
这要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想过。如今想来,也许他和衣纱是从小一起长大,俩小无猜,青梅竹马,拥有的感情始终保持着少年时代那种纯纯的懵懂的青涩的感觉。在平日相处中,从未想过有半点逾越的想法,更因为他每次与衣纱在一起都会带着绝煞,有徒弟在场,他们也不好太过亲密。
只是,有一次,他们偷喝了兰草酒,两人都喝醉了,他们——有过一次,只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那一次应该叫做酒后乱性吧。
至于心儿,从她八岁那年,他为她解除火樱子毒之后,冥冥之中,命运便牵扯着他们。步辰殇看待心儿自然不能像平常弟子那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心儿,离不开心儿的,好像是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之中慢慢叠加,慢慢喜欢,慢慢深陷,好似刻在心中,深入骨髓,随着血液汩汩流淌。他就是她,她就是他,他们是一个整体,互相揉捏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们便是彼此,彼此便是他们。
步辰殇不得不承认,他对心儿的爱比对衣纱的爱要深得多,心儿要更加牵扯着他的心。
见他迟迟不回答,初心一转身,继续往前走,步辰殇只得紧跟其后。
“以后不准再碰我。”
步辰殇抢步拦住初心,轻声唤着:“心儿。”
“别拦着我。”
“心儿。”
初心委屈的哭了:“师父根本不爱心儿,师父爱衣纱姐姐。”
“心儿。”
“师父爱衣纱姐姐,所以心疼她,对她好,不欺负她。师父不爱心儿,所以不心疼心儿,欺负心儿,让心儿那么难受。”
步辰殇头痛起来,这个傻丫头,什么逻辑?怎么会这么想事情?他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如何说出自己对心儿那种无节制的需求?如何启齿自己对心儿身体欲求不满的心理?怎么想,自己在心儿面前都是禽兽一个,他如何将这种事情说与她听?
结果,一路上,俩人一句话不说。
初心前面走着,步辰殇后面跟着。
俩人走走飞飞,二日之后,终于回到西海衣纱岛。
棘戎辕车见他们回来,高兴不已,赶紧迎上前。
“小心,回来了。”
初心无力的看着他们,道:“四位哥哥,小心累了,先回房休息,待会再和你们说话。”
初心进屋去,“啪”一下关上门。
四人疑惑的眼神望向随后跟来的步辰殇,只见他一脸疲惫与无奈,一句话没说,怏怏回了房间。
东棘庆幸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他们一定是吵架了。”
西戎点头表示同意,“你们没看见小心一脸不高兴,一定又是生神仙尊的气。”
南辕道:“待会我好好哄哄她,一定没事的。”
北车道:“算了吧,不要惹神仙尊不高兴。”
南辕无奈道:“神仙尊未免太霸道,他以前可不是这么小气的?”
东棘道:“神仙尊在吃醋,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