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弇道:“世上一切恶人,可恶之人,坏人。”
术子道:“这个曾素虽然还谈不上是什么大恶之人,的的确确是一个可恶之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西弇道:“所以,小心再不控制,真会杀她。”
术子点头:“看得出来,小心对她一忍再忍,小心没有失去理智,从她对待曾洫女的态度上可以看出。”
西弇道:“不过,我确信一件事,萧乙要倒霉啦。”
术子手指他,道:“跟罗十娘一个德行。”
冷不丁,步辰殇冷冷声音:“姞初心真的喜欢萧乙?萧乙真喜欢姞初心?喜欢怎么还娶别的女人?”
西弇拽拽步辰殇衣袖,道:“这个问题,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
术子道:“她虽然是你的徒弟,不过,感情之事毕竟是她个人的事,不要干涉太多。过去,你的师父干涉你和冷衣纱太多,最后留给你们遗憾,小心的事便由着她吧。”
西弇道:“虽然我不喜欢萧乙始终霸着小心,不过习惯也便习惯了,你过些时候自然便会习惯。”
术子道:“做一个开明的师父,不要给徒弟太大压力。”
————
屋内,
初心气鼓鼓坐在羊皮垫子上,萧乙跪在地上。
初心指指她身旁的羊皮垫子,道:“跪到上面去。”
萧乙呵呵呵笑起来,“不生气了。”
“没生你气。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坏,三番两次欺负你。”
萧乙挪到初心身边,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身子,哄到:“没事,萧乙身边有小心,谁也别想欺负我。”
“小心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萧乙轻声唤着:“小心,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师父,你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初心抬头望着他的脸。
萧乙道:“我不怪你,像他那样的仙人,当真是独一无二的。”
初心轻语:“他是小心的师父。”
“我知道。”
初心道:“小心活在这个世间,要感谢的人很多,要报答的人也很多,最让小心牵挂的便是师父,萧乙,还有王哥哥,为你们,小心可以放弃所有,甚至生命。”
“小心。”
初心道:“真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小心死几次,甚至下地狱也心甘情愿。”
萧乙将初心抱得紧紧,紧紧。
夜里,
刈匝对初心道:“真不知道你还会发那么大脾气?”
“吓人吗?”
刈匝点头:“有点。”
“也许是太想保护萧乙和族人。”
刈匝道:“假如我出事,你会保护我吗?”
“会。”
刈匝道:“我相信你。”
初心抬头望着满天星星:“今晚,天上的星星真多。”
刈匝道:“希望它永远这么漂亮。”
步辰殇觉得心中有些憋闷,怎么也无法入定,出屋子走走。
又看见初心与刈匝在桑树田间边走边说话,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等刈匝回屋,步辰殇叫住初心。
“心儿。”
“师父,您还没睡。”
步辰殇向前走去,初心乖乖跟在后面。
“你天天晚上和刈匝出来散步。”
初心:“嗯”了一声。
“为什么?”
初心乖乖道:“刈匝是一个孤僻之人,平日里他话少,跟我还能说上几句,所以和他约好,每晚她陪我散散步,我陪他说说话”
“他哪是陪你,明明是你陪他说话。”
初心道:“一样,都一样。”
步辰殇清语:“为何待谁都那么好,唯独不理睬师父。”
“我——没有。”
步辰殇看着初心离自己几步之远,好像自己是吃人的老虎,咬人的狮子。
“如果师父死了,你会伤心吗?”
“不会。”
步辰殇清冷眼神看着她:“原来师父当真只是一个摆设。”
初心道:“因为我会比师父先死。”
步辰殇清语:“什么意思?”
“只要我活着,便会拼命保护师父,如果师父死了,那便证明我先于师父死了,没办法保护师父了。”
步辰殇心里咯噔一下,他怔怔看着初心那张坚定的脸:“她的话说得是那样自然,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步辰殇走近初心,轻轻唤道:“心儿。”
“嗯。”
步辰殇将初心轻轻拥入怀中,初心想要推开他,他却早有准备,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师父,别——”
步辰殇在她耳边低语:“我师父不在这。”
初心小声抗议:“原来师父也是阳奉阴违,以后,心儿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