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很累,非常累,累的要死!
张洛说不清以这样羞耻的姿势和白发男子在泥水地里扭打了多久,只知道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疲惫到骨头都要散了架,可手上的动作仍是丝毫不敢有所松懈。
背靠着大桥护栏,张洛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看了看臂弯里被他箍住脖子的白发男子,心中既苦涩又觉得好笑。
白发男子的状态现在比张洛还不如。他长发凌乱,翻白着眼,嘴里嗬嗬地喘个不停,好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袭整洁利落的白衣更是早就在泥水里滚成了烂抹布,活像一只被丢在垃圾场里的洋娃娃。
其实张洛的模样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现在用的是那个邋遢醉汉的身体,所以自己倒也不十分心疼。
桥上的行人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除了那个仍在抱着脚嚎啕大哭到撕心裂肺的紫发少年之外,再无一个旁人。
张洛打心里佩服那个少年,虽然脚被人拿剑扎了个对穿,可他能哭到现在也属实太夸张了点,张洛甚至都有些怀疑他精神有些异常。
张洛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这一个下午以来发生的事也太魔幻了,等待,水龙,战斗,还有怀里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白发魔男,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经。
靠!明明只想借个身体而已,哪来这么多破事!
“嘿,死了没有?瞧你刚才的神气样,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没想到是个四体不勤的公子哥!”
为了稍稍平复心境,张洛不怀好意地冲着白发男子打起趣来。不过他说的也基本没错,白发男子的近身肉搏能力和前世的自己基本没什么两样。
白发男子闻言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哼哼两声,然后举起修长的手臂无力地向后扬了扬,朝着背后的张洛打去。
开始张洛还歪着头躲了两下,后来发现力道还没迎面的江风有感觉,之后便躲也懒得躲了,任由白发男子的手背拍在脸上。
瞧够了远处渐渐泛滥的阑珊灯火,张洛扭头看了看仍在哀嚎的紫发少年,道:“看看你给人家小兄弟伤的,你该赔人家医药费!”
“还不……都是……都是你害的!”白发男子有气无力,十分不耐地回道。
说着白发男子把手颤巍巍地伸到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的怀表,递到张洛眼前,然后冲着紫发少年比划了一下,看样子意思是让张洛交给他。
张洛刚要伸手去接,突然灵机一动,心中大警:“难道他想趁着我接怀表的工夫脱身吗?”
念及于此,张洛缓缓地腾出一只手接过怀表,另一只手在白发男子的脖子上却锁得更紧了。
飞快地把怀表丢到紫发小青年的旁边,张洛立刻把手重新环上白发男子的脖子。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九荣神,更没听说过什么女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觉得白发男子精神已经稳定,张洛终于开始尝试解释道,虽然以两人现在的状态来说,这话完全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自己还锁着人家的脖子呢!
通过一下午的接触,张洛直觉里认为白发男子不是一个胡搅蛮缠,本性恶劣的人。
最起码在没有搞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前,他没有贸然的出手,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而且即便在紫发少年即将突进身边的危机情况下,白发男子也只是选择刺伤他的脚,而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所以,张洛觉得白发男子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两人之间应该还存在交涉的余地,否则张洛早就选择把他勒死在怀里了事了。
“你既不是九荣神的走狗,嗬,为什么在桥上盯了我整整一下午,不是别有所图,还能是为了什么?”
白发男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质问道。
张洛老脸一红,心道原来这家伙早就发现了自己,思来想去,选择了实话实说,便把自己为什么盯着他的原因告诉了白发男子。
虽然想要夺人身体这事儿说起来不怎么光彩,但总比和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什么秘密组织扯上关系要来的强得多。
白发男子听得张洛之前是觊觎自己的身体,不由语气不善的哼唧了两句,虽然没有听清,但张洛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话,也就装作没有听到。
“既然如此,你说句九荣神都是,嗯,都是乌龟王八蛋,我就相信你了。”白发男子紧接着提出要求。
“九荣神都是乌龟王八蛋!生儿子全都没**!”张洛想也没想,污言秽语便一溜烟的脱口而出。
反正什么九荣神张洛是听也没听过的,如果骂两句便能取信于人,那么骂起来对他来说是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
“咳,咳”,也许是张洛骂的太难听,白发男子装腔作势地咳了两声,打断了张洛继续地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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