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的后园,张若水就着松软的泥土没费太大力就挖了几十个坑。把师兄们安葬好了之后,张若水把善财背到了后园的老槐树下,让师父的身体靠在树下,“老家伙,你在等会,看我给你造个大房子!”张若水嘿嘿的笑着。
老槐下,张若水一镢接着一镢地刨着土,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等他的身影完全的没入土坑中时,圆月已经升起了老高。惨白的月光洒在后园的几十座新坟上,坟头边上小小的阴影随着月光缓缓走动,仿若一个个无言的幽灵。
“当,”一个清脆的声音之后,张若水手里的镢头被弹了回来,把挖坑挖到忘我的张若水惊醒了过来。“还真刨到石头了?”再几镢下去,张若水俯下身,借着月光抹去石头上的泥土,“是块石板,好像还有字?”
张若水马上丢掉镢头,用手卷住衣袖,把石板上的浮土全都擦掉了,石板上的字也就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天心?”这是什么意思?就在张若水疑惑的时候,一道惊雷突然在他的耳边炸响。
“这绝不可能!”徐善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张若水的身后,此时他正一脸的难以置信地指着石板。
张若水被大嗓门惊得坐到了地上,本待发怒,但想起来人的狠辣后,张若水皱着眉头,对徐善行说道:“师叔可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徐善行不但没回答,反而抓起张若水,然后把他像丢一块挡路的石头一样决然地丢出了土坑。张若水觉得内脏好像都被摔的错了位,“草,早晚有你好看!”张若水爬起来后恨恨地想着。再次回到土坑边,张若水这次不打算让步,这是我给老家伙挖的窝,你要想住得等下一个!
徐善行这时正用指甲在石板上轻轻敲击着,好像在寻找什么机关一样,然后举重若轻地往石板上用掌一拍,随着沉闷的响声,石板应声粉碎。张若水见状早把放狠话的尽头丢了,默默地念叨起来什么“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
徐善行拍碎了石板后,把碎裂的石块呼一个个都扔到了坑外边,感觉着头顶的呼呼的风声,张若水再次骂娘,“得整死他!”
清理了碎石,一个长三尺,宽一尺的石槽出现在两个人眼前。石槽里面装满了东西,虽然张若水在坑上边看不太清楚,但想也知道里边的东西必然不一般。
“这是我家的!”张若水大叫道,再想不明白这个石匣就是师父留给徒弟们的宝贝,他可真就是傻子了。张若水发急下喊了句孩子气的话,徐善行当然没搭理他。等张若水再次要开口的时候,徐善行只抬头瞪了他一眼,张若水就缩回了脖子了。
月色下,倚着一具尸首的古槐旁有个刚挖的大坑,坑上一个少年探头探脑,坑里一个中年哐啷哐啷地翻动,还不时地往上扔着刀剑器皿之类的宝贝。回头看了看那些新起的坟茔,张若水忽然想冲坑里的人大喊一句:“三叔,有粽子,黑驴蹄子的没带,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