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普遍现象了,老一辈定下“上善若水,宽忍弗争”几个字给后辈们取名,然而天下的圣教弟子不计其数,好听又好叫的名字也就那么多,重名者自然不少。
为了避免同名带来的尴尬,道士们在报名号的同时多会把自己俗家的姓也一并报了。
道人再次打发自己离开,张若水自然是乐得听话的,他可是巴不得离眼前神经明显不正常的师叔越远越好,开玩笑,正常人谁会杀起人来那么的随意,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张若水领命而去,为了防止道人再次叫住自己,他还特意地把脚步加快了不少。然而张若水走出还没有十步,他的脸色就忽然间难看了起来。像被雷击了似的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张若水才再次动作起来,不过不是继续向前,而是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佝偻下去了本已挺起来了的腰杆,转回身,苦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向徐善行一步一步地挪去。
“小子,你又回来干什么,难道是自觉孤苦伶仃,想劳烦老夫送你去见师父?”张若水觉得徐善行一定是在开玩笑,但看着道人眼睛里忽闪忽闪泛起的光芒,张若水不由估摸起徐善行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来。
“死牛鼻子,你就这么好杀人,连同门师兄的独苗都不愿意放过?”暗骂了一句,张若水还是噗通跪地一拜,“弟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冤仇难忘,还请师叔收我为弟子,教授武艺,好有朝一日为师父师兄们报仇雪恨!”
张若水可不是真心拜眼前的杀人狂为师,张若水下意识的认定,跟在这位的身边,就是自己的命真的比猫还多也一定不够他老人家祸害的。
可眼下的状况却不容张若水一走了之,原因很简单,他的文牒还在徐善行手里呢!
张若水现在失去了归处,可谓是一条丧家之犬,既没有亲朋照拂,有没有一技之长自谋生路,出苦力吗?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后,这条生路也被张若水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所以,落在徐善行手里的那张文牒,就成了张若水活命的关键。拿回文牒,张若水就依然是官府记录在册的“道官”,以圣教在方今天下的兴盛和地位,到时不说走到哪里都有崇道的商贾农人的奉养,最不济也可一投到别的道观里混吃混喝,俗话说得好,“进观就有三升米分”嘛!
虽然文牒必须讨回来,但张若水却不敢直接张口要,可能是怕道士嫌自己嗦,把自己一剑砍了,也可能是不敢直接指出徐善行的失误,就连张若水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总之他认为直接张口要肯定不行。
所以张若水说拜师只是虚言,以张若水对道人的判断,他是一定不会答应拜师之事的。而用自己的脸来提醒徐善行“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乃至寻机说些不刺耳的话巧妙地要回文牒才是张若水的真实目的。
张若水心中有了定计,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他仔细地观察着徐善行的一举一动。
“呦,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志气?”